了一次又一次,就算是韩桃在他面前伏低做小,出宫了又与旁人厮混,可他看到韩桃吐血,他还是心软后悔。
“不如寡人放你出宫如何?”赵琨轻轻问,语气却又有几分残忍,“你要什么,权势地位,金银玉器,寡人通通让你带出宫去,与你的心上人双宿双飞。你自己去选你想要的一切,也不必在寡人面前伪装自己。”他就这样还韩桃自由便罢了,总归留在宫中彼此纠缠,叫两人都痛苦。但他却又舍不得,想着就这么痛苦下去也罢了,做一对彼此怨恨的怨偶。·许久,殿内沉寂着,宫人皆已退下,两人都没有说话。韩桃最终动了动指尖。“陛下是要让我出宫?”他的嗓音有些沙哑,蜷坐在床榻上,“为何忽然如此说。”“应承恩侯之所求。”“陛下那日在浴池中,不是说想要臣的伺候吗?”韩桃偏头看他,不知在想些什么,声音很轻,“为何当初那般生气,如今却不计较了。”韩桃像是真不明白,像是在奇怪赵琨的态度。他只是毒发一场,赵琨却态度大变。“韩桃,你真不明白吗?”韩桃摇了摇头。“万林院中,有奇珍异兽千百种,”赵琨幽幽看着他,“有的珍禽,是地方进献,衙役奉命千里送来,寡人给它最好的鸟笼,派人精心照顾。论吃食,它吃的要比普通百姓还要好,论生存,它要什么寡人便给它什么,然而不过一周,寡人养的那只珍禽却死了。”“陛下……?”赵琨俯身,沉沉压近。“承恩侯,寡人并非心慈手软之辈,但寡人怕你死了——怕得要命。”话是一字一句吐出的,命之一字,太过于重,韩桃的呼吸忽然一窒,他蜷起指尖,对上赵琨漆黑的眼,好像才刚刚见过,却又好像许久未见。他若如此离开,即便是死在外头了,赵琨也全然不会知情,只会以为他与人双宿双飞,从此宁静完满。但他对上赵琨此刻的双眼,听到赵琨如此说话,他不知怎的又说不出答应的话来,他是想一直留在赵琨身边,可他又怕赵琨将来会难过。他是贪婪又自私,渴望更多,到头来却叫赵琨更加痛苦。这一切,早就被他的犹豫不决搞得一团糟了。“赵琨……”他最终忍不住轻轻喊道。“你莫再如此唤寡人的名字。”“赵琨,他不是我心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