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两点,新加坡的骄阳把整座城市烤得像个蒸笼。+x.i!a/o~s′h¢u\o\h?u·.~c!o,m+
丽晶赌场酒店的员工更衣室里,花蕊对着那面有些发黄的镜子,最后一次检查自己的装扮。深蓝色的西装裙是昨天晚上连夜改的,胸前别着从黑市高价买来的胸牌。客户服务部主管陈美玲。她的手有些发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兴奋。从小跟着表叔学艺,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但这种需要绝对冷静和演技的活儿,对她来说还是头一回。"怎么样?"我通过藏在她耳环里的微型发报机问道。这玩意儿是刘瘦子改装的bb机,只能单向接收,但在当时已经算是相当先进的设备了。花蕊轻咳一声,这是我们约定的"一切正常"信号。更衣室很局促,两排生了锈的铁皮柜子,空气里混杂着汗味和廉价香水的味道。墙上贴着几张发黄的员工守则,字迹都有些模糊了。她从小包里掏出一支口红,对着镜子仔细补妆。这个细节至关重要,刘瘦子花了三天时间,从一个被炒鱿鱼的女服务员那里套出了赌场的员工仪容要求。"设备检查。"她假装整理头发,其实是在确认藏在发卡里的另一个小玩意儿。一个拇指大小的信号发射器,外表看起来就是普通的珍珠发卡。而真正的关键道具,是她化妆包里那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粉饼盒。盒子里装的不是化妆品,而是幽灵连夜赶制的"小老鼠"。一个能够干扰电路信号的小装置,在这个年代,这已经是相当前沿的技术了。与此同时,赌场大厅里正在上演另一出戏。王胖子穿着从阿拉伯街租来的白袍,头上缠着头巾,手腕上戴着块在当铺买的假劳力士。"安拉在上!又输了!"他用蹩脚的英语大声嚷嚷,故意把几张千元新币推给荷官。"今天手气太背,改明儿再来!"周围的赌客都朝这边投来好奇的目光。三个穿黑西装的保安也围了过来,其中一个还在对着领口的话筒小声说着什么。+8`6*z?h_o′n¨g·.-c!o*m,"先生,请您声音小一点。"保安队长用带着新加坡口音的英语说道。"哎呀,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王胖子立刻收敛了一些,但还是保持着足够的关注度。"我们那边输钱都这样,习惯了习惯了。"他的表演很到位,大厅里几乎所有的安保力量都被吸引过来,这给花蕊创造了最好的掩护。花蕊深吸一口气,推开更衣室的门。走廊里冷气很足,但她的后背还是渗出了汗珠。她拿着一个文件夹,里面装着刘瘦子连夜伪造的维修申请单和各种报表,看起来就像是正在处理日常事务的部门主管。电梯在面前打开,里面站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保安。花蕊心里咯噔一下,但脸上保持着职业化的微笑。"小李,下午好。"她主动打招呼,这个保安的名字是刘瘦子从内部人员花名册上查到的。"陈主管好。"保安显然认出了她胸牌上的身份,恭敬地点头。"今天下午的检修你知道吧?"花蕊自然地说道,"消防局要来做年检,我下去盯着点。""知道的,他们十分钟前就到了。"保安老实地回答。电梯到了地下一层,花蕊走了出去。这一层主要是员工食堂和杂物间,走廊里人不多,但偶尔有服务员端着托盘匆匆走过。她按照事先记熟的路线,朝着通往地下二层的员工通道走去。空气里有股子潮湿的霉味,头顶的日光灯有一盏在闪烁,发出轻微的电流声。"第一个摄像头。"她心里默念着,按照计划贴着右侧的墙根走,利用一个消防栓的遮挡,避开了监控的范围。接下来是个转弯,然后是通往地下二层的防火门。这道门需要刷卡才能打开。花蕊拿出刘瘦子搞到的门卡,这是花了五千美金才从一个刚辞职的技工那里买来的,希望酒店还没来得及注销。滴!绿灯亮了。?k,s·w·x*s_./o?r.g^花蕊悄悄松了口气,推门进入地下二层。这里完全是另一个世界。到处都是粗大的管道和嗡嗡作响的机器,空气中弥漫着机油和消毒水的味道。头顶的灯管有些昏暗,在管道间投下一道道诡异的影子。"目标在右转第三间。"她回忆着平面图,小心地朝前走去。脚步声从前方传来,花蕊立刻躲到一根大水管后面,看见两个穿工装的男人从转角走过。"消防检查差不多了,"其中一个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