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极殿内,空气凝固得能吓死人。?兰^兰¨文`学` ?首*发~
龙椅上的李渊,胸膛剧烈起伏,那张保养得宜的脸,此刻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天幕上“玄武门之变”、“弑兄逼父”几个字,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他的心尖上。
后怕!一股冰寒刺骨的后怕,顺着脊椎骨一路爬上来,让他指尖都在发麻!
(李渊内心:逆子!都是逆子!世民……世民他竟真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在玄武门……杀兄杀弟!逼朕退位!朕……朕差点就成了那被逼宫的太上皇!耻辱!天大的耻辱!)
他猛地一拍龙案,震得玉玺都跳了一下,声音嘶哑却带着一种被点醒的狠厉:
“哼!后世小儿!言语虽粗鄙无状,狂妄至极!然……”他目光如鹰隼般扫过阶下三个儿子,特别是李世民,“倒也点醒了朕!”
他深吸一口气,帝王的威严混合着惊魂未定的余悸,化作一道冰冷的旨意:
“传朕旨意!秦王李世民,天策上将府所辖诸军;太子李建成,东宫左右卫率及所属府兵;齐王李元吉,齐王府所有亲卫、部曲——”
“即刻起,兵符印信,一律上缴兵部(由皇帝亲信接管)!无朕手谕,一兵一卒,不得调动!”
轰!
这道旨意,如同九天落雷,狠狠劈在殿中三人头顶。
李建成和李元吉先是一愣,随即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狂喜,但很快又被更深的恐惧压了下去。
(李建成:兵权被收?好事!老二最大的爪牙被拔了!可是……天幕说的‘结局’……)
(李元吉:收得好!看你还怎么搞玄武门!等等……‘弑兄杀弟’……说的是我们啊!)
而李世民,则是浑身猛地一僵。/齐′盛?暁\税·罔¢ _已^发·布~嶵.歆′彰.结,
那一瞬间,他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冻住了!面如死灰,连嘴唇都失去了最后一丝血色。
(李世民内心:兵权!父皇收了我的兵权!天策府……没了!玄武门……胎死腹中!彻底完了!)
天幕上那句“傻眼了”、“黑锅”、“天谴”如同魔音灌耳,在他脑海里疯狂回荡。
弑兄逼父……这污名,将伴随我一生!天下人会如何看我?史书会如何写我?天谴?!难道我李世民,注定要背负千古骂名,遭天打雷劈吗?!
巨大的绝望和冰冷的恐惧,如同无数只毒虫,啃噬着他的心脏。
他下意识地看向站在文臣队列前列的长孙无忌——这个他最信任、视为左膀右臂的妻兄,天幕上那句“长孙无忌献策、补刀”如同毒刺,狠狠扎在他心头。
长孙无忌何等敏锐,立刻感受到了秦王那冰冷刺骨,带着审视和巨大隔阂的目光。
他心头剧震,一股难以言喻的惊骇和委屈涌上来。
(长孙无忌内心:殿下!殿下为何如此看我?天幕妖言,离间之计啊!我对殿下之心,天地可鉴!)
他顾不得朝堂礼仪,急切地上前半步,声音带着惶恐和忠诚:“殿下!天幕之言,荒诞不经,岂能尽信?臣对殿下……”
“够了!”
李世民猛地打断他,声音冰冷得不带一丝温度,甚至没有看他一眼,只是死死盯着龙椅上的李渊,仿佛要将那剥夺他一切的源头刻进骨子里。*k~a¢n^s_h^u^j`u~n·.?c^c\
(内心:信任?呵……天幕己言明长孙无忌的罪行,谁知道这“补刀”背后,是否早己埋下了背叛的种子?此刻,谁人可信?!)
没当场翻脸,己经是顾念最后一点旧情和维持表面体统了。
李渊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心中冷笑更甚。
(内心:没有兵权,看你们这些逆子还拿什么在朕的眼皮子底下搞出血案!玄武门?朕让它永远成为后世口中的笑话!亡羊补牢,犹未晚矣!朕,才是这大唐的主宰!)
他挥挥手,带着一种掌控全局的疲惫和冷酷:“都退下!按旨行事!另,着内侍省、金吾卫,全力寻访真正地圣君!”
“找到后务必护其周全!第一时间送到朕身边来!”
— —
东宫深处,一间密不透风的暗室。
烛火摇曳,将李建成、李元吉以及几个心腹谋臣的影子扭曲地投射在冰冷的墙壁上,气氛阴森得如同鬼蜮。
李建成背对着众人,望着墙上悬挂的大唐疆域图,眼神却空洞而怨毒。
他猛地转身,那张平日里温文儒雅的脸,此刻因极度的恨意和恐惧而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