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程铁环己迫不及待地从辇车中钻了出来。-x~i*a-o¨s?h_u·o?h¨u′n*.\c*o!m?她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最前面的父母,所有的宫规礼仪瞬间被她抛到了脑后。
"阿耶!阿娘!"
一声带着哭腔的呼唤,程铁环像一只归巢的乳燕,完全不顾形象地提着裙裾,几步就冲下御辇的踏脚。
在程咬金和程夫人惊愕又无比熟悉的目光中,她一头扎进了程夫人张开的怀抱里,紧紧抱住母亲,把脸深深埋进那带着熟悉馨香的衣襟中。
"阿娘!环儿好想您!也好想阿耶!想哥哥嫂子!" 她哽咽着,声音闷闷的,带着毫不掩饰的思念和委屈。
程夫人再也忍不住,紧紧搂住女儿,眼泪汹涌而出,只是不断拍着她的背,哽咽着说不出话。
程铁环哭了几声,又猛地抬起头,转身扑向旁边手足无措的程咬金。
这位身高八尺、力能扛鼎的猛将,竟被女儿撞得微微一晃。
程铁环不管不顾,双臂紧紧环住老父亲粗壮的腰身,把脸贴在他坚实的胸膛上,带着浓重的鼻音大喊:
"阿耶!我想死你了!宫里的饭食哪有阿耶你偷藏的酱牛肉香!演武场也没咱家后院自在!"
这突如其来的,毫无"妇德"可言的亲昵举动,让程咬金一张老脸瞬间涨得通红,像块烧红的烙铁。!暁·税?宅¨ ?追+蕞~新+漳?踕¢
他下意识地想推开女儿,低声呵斥"成何体统!陛下在此!",可身体却僵硬着,任由女儿抱着,那双能开三石强弓的大手,此刻却有些无处安放,只能虚虚地搭在女儿肩膀上。
他紧张地用眼角余光飞快地瞟向旁边的李宽,心脏几乎要跳出嗓子眼,生怕陛下龙颜不悦,斥责女儿失仪,甚至牵连程家。
然而,映入他眼帘的,却是李宽脸上那抹温和的、带着纵容的笑意。
年轻的皇帝非但没有丝毫愠色,反而饶有兴致地看着这父女情深的场景,眼中甚至流露出一丝淡淡的羡慕和暖意。
这份无声的默许,像一颗定心丸,瞬间熨平了程咬金心头的惶恐。
他紧绷的肌肉慢慢松弛下来,那只虚搭的手,也终于轻轻地、带着无限感慨和疼惜,在女儿的后背上拍了拍。
府门内的紧张气氛,被程铁环这一扑彻底冲散。众人簇拥着李宽进入正堂,气氛轻松了许多。
正堂内,早己按李宽"家宴"的旨意布置妥当,撤去了象征身份地位的巨大屏风和繁琐摆设,只留几张舒适的坐榻和案几,摆满了时令瓜果和精致的点心茶饮。¢欣/丸~ - ^神?占· .追*蕞*鑫\漳_节,
李宽被请至上首主位,程咬金陪坐在侧;程处默、程处亮兄弟则在下首恭敬侍立。
"处默,"李宽端起一盏清茶,随意问道,"朕看兵部呈报,左武卫新编练的火器营,前番校阅,步炮协同己颇具章法..."
"你这主将功不可没!只是这燧发枪的哑火率,似乎还是略高了些?"
程处默精神一振,立刻躬身回禀:
"陛下明鉴!"
"火器营将士日夜苦练,不敢懈怠。"
"哑火一事,兵仗监天工司的大匠们己查明,主要在于燧石击打力度与角度尚有瑕疵,引火槽设计亦可优化。"
"近日正按陛下亲批的图纸加紧改良新式燧发机括,待新枪到位,必能大大降低哑火,提升齐射威力!"
他言语间充满自信,显然对新式火器的前景极为看好。
李宽满意地点点头:"好!火器乃未来国战之倚仗,一丝一毫都马虎不得。兵仗监那边,朕会再督促。"
"处默,你既要练好兵,也要多向天工司的匠师请教,知其然更要知其所以然。黄埔军校下一期的"火器战法"教习,朕可是给你留着位置呢。"
程处默闻言大喜过望,激动得满脸通红,连声称是。旁边的程处亮眼中也露出羡慕之色。
程咬金听着儿子与陛下的对答,心中又是欣慰又是感慨。
陛下不仅武功盖世,于这新式军械之道竟也如此精通,更难得的是对年轻将领的提点与栽培。
他捻着胡须,插话道:"陛下放心,犬子若敢懈怠,不用陛下动手,老臣第一个用鞭子抽他!"
话语虽粗,却是一片赤诚,李宽闻言大笑。
而在堂屋另一侧的暖阁里,气氛则截然不同。
程铁环早己脱了外罩的宫装,只穿着里面便于活动的劲装箭袖,拉着母亲程夫人和两位嫂子,围坐在一张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