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眼神空洞如同精致人偶的妙龄侍女,如同早就排练好一般,在门开的瞬间,齐刷刷地朝着陆昭雪屈膝行礼。她们每人手中都捧着一个三足鎏金莲花香炉,炉中袅袅升腾起一股奇特的、泛着淡青色的烟雾。
那八股青烟如同受到无形力量的牵引,在宽敞华丽的天字阁中央迅速汇聚、扭曲、盘旋!烟雾翻滚凝聚,竟在几个呼吸间,勾勒出一个女子的虚影!那虚影面容模糊,身形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忧伤和飘渺,一袭素衣,长发挽成一个简单的发髻。
即使面容不清,一种源自血脉深处的悸动和剧痛,狠狠攫住了陆昭雪的心脏!是她梦中无数次出现的轮廓!是深埋在她灵魂最深处的烙印!
“昭昭……我的孩子……”虚影发出空灵飘渺、如同隔着一层厚厚水幕的呼唤,带着无尽的思念和悲戚,“……你长大了……”那虚影缓缓抬起一只烟雾构成的手,指尖颤抖着,遥遥指向陆昭雪的心口位置。-6,腰?墈_书?枉\ ^冕_废-跃?黩!
!就在那指尖点来的瞬间!
“呃啊——!”陆昭雪猛地发出一声压抑不住的痛哼!她感觉自己的心脏如同被一只烧红的烙铁狠狠烫穿!一股难以形容的灼痛感从心口瞬间蔓延至四肢百骸!衣襟之下,那个自幼便存在的、形如古老钥匙的青铜色印记,此刻如同燃烧的烙铁般滚烫明亮起来!
与此同时,那烟雾虚影的声音陡然变得尖锐而怨毒,如同厉鬼的嘶嚎:“陈百草那个老匹夫!他用净世莲强行封印九幽令的时候……可曾想过要赔上我们陆家整整三百条女子的性命?!用我们的命!我们的魂!来填那个无底洞!!”虚影的声音如同风暴般在天字阁内回荡,每一个字都充斥着滔天的恨意!
“够了!”陆昭雪眼中的悲恸瞬间被冰冷的愤怒冻结!她发出一声压抑已久的厉喝!手腕猛地一抖!
“锵——!砰!!!”
碎玉剑并未出鞘,带着万钧之力的剑鞘如同一条愤怒的冰蟒,狠狠砸在她面前最近的一个鎏金香炉上!精金铸造的香炉应声爆碎!里面的香灰和燃烧的香料如同小型炸弹般猛地炸开!
“砰砰砰砰——!”
如同连锁反应!其余七个侍女手中的香炉在无形的剑气震荡下,几乎在同一瞬间炸裂开来!浓密的青烟瞬间弥漫了整个天字阁!
“嘶嘶嘶——!”
烟雾弥漫中,数百道令人头皮发麻的铁链摩擦声骤然响起!只见那爆散的青色烟雾并未消散,反而瞬间凝实,化作三百条闪烁着幽冷乌光、末端带着狰狞倒刺的黑色锁链!如同三百条从地狱深渊探出的毒蛇巨蟒,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从四面八方朝着陆昭雪周身要害狠狠刺来!锁链上缠绕着浓烈的幽冥死气,所过之处,连空气都仿佛被冻结!
“幽冥殿的傀儡戏演了这么多年……”陆昭雪的声音冰冷彻骨,带着滔天的杀意!她猛地将一直紧握在手中的那块从染坊带出的、浸透了凝血草汁液的靛蓝粗布奋力甩出!“……也该换换戏本子了!”
那靛蓝色的粗布在空中如同有了生命般急速展开、旋转!精准无比地将那个由青烟凝聚而成的、正发出怨毒嘶嚎的“母亲”虚影当头罩住!
“嗤嗤嗤——!!!”
如同滚烫的烙铁按在了雪地上!浸透了凝血草精华的布料,与那幽冥邪气凝聚的虚影甫一接触,立刻爆发出剧烈的腐蚀声响!那看似凝实的虚影,竟如同被泼了强酸的冰雪,在靛布之下迅速融化、消解,化作缕缕刺鼻难闻的青烟!怨毒的嘶嚎瞬间变成了凄厉的尖叫,最终彻底消散无踪!
“咔嚓!”
一声瓷器碎裂的巨响猛地从房间深处那扇巨大的描金彩绘屏风后传来!紧接着是金牡丹那甜腻嗓音陡然撕裂、变得如同生铁摩擦般尖利刺耳的咆哮:“你以为破得了鼠王那个废物布的局……就破得了老娘为你精心准备的这场胭脂劫?!”
“轰隆!”
描金屏风被一股巨力狠狠撞碎!木屑纷飞中,刚才还风情万种的金牡丹完全变了模样!她身上那件昂贵的金丝牡丹裙被彻底撕裂,露出了隐藏在华丽皮囊下的恐怖真相——她的整个脊椎,竟是一条闪烁着冰冷金属光泽、镶嵌着复杂齿轮、不断喷薄着白色蒸汽的暗银色机械支柱!她那颗美丽的头颅以一个极其诡异的角度扭转过来,脸上精致的妆容如同劣质墙皮般簌簌剥落,露出下面覆盖着冰冷金属的颧骨,而原本勾魂摄魄的眼睛位置,此刻镶嵌着的是一对不断旋转伸缩、闪烁着冰冷红光的赤面鬼使同款机械眼珠!
“给我死!”金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