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的光刚刺破营地弥漫的硝烟,赫图喇那张还带着昨夜征尘血污的脸就出现在了营帐外。*幻^想,姬! ¨已_发^布¨最!新~章~节`
左丘一夜未眠,靠着帐柱闭目养神,看似平静,实则每一刻都如坐针毡。
霍成疾则像一头被圈在笼中的暴怒雄狮,在狭小的营帐内来回踱步。
完颜烈努的动作快得令人心惊。
“左先生,霍将军。”赫图喇的声音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疲惫,却异常清晰,“我家新王有请!商议要事!”
“成了!这么快?!那完颜烈努是连夜把女真王庭当羊宰了吗?”霍成疾听到赫图喇的禀报,几乎失声低吼出来。
赫图喇那张风霜血痕未褪的脸绷得死紧:“霍将军慎言!我家新王有请!”
左丘和霍成疾对视一眼,随后跟上了赫图喇。
踏入王帐时,昨日的歌舞升平已荡然无存,肃杀与血腥弥散不散。
主位上,完颜烈努一身墨色狼皮大氅,内衬紧束的皮甲,眼神如刀,扫过进帐的二人,那份昨夜隐藏的锋芒此刻展露无遗。
看到左丘和霍成疾进来,他并未起身,只是微微颔首,嘴角勾起一个并不算热络却意味深长的弧度。
那份沉稳与掌握一切的姿态,与昨日的堂兄判若云泥。
左丘没有任何犹豫,抱拳拱手,腰背挺得笔直,声音沉稳清晰:“参见女真王!”
霍成疾也立刻醒悟,紧随其后抱拳:“参见女真王!”
“二位免礼。?鸿¢特¨小′说·网- .首′发,”完颜烈努的声音平淡,他的目光锐利地扫过二人,“左先生,霍将军。昨日仓促,不及详谈。今日,女真王庭已焕然一新,我们可以开诚布公了。”
他手一引,示意两人入座
没有寒暄,没有过渡,直接切入核心。
“本王与我那堂兄,本就不是一路人。”完颜烈努开门见山,语速不快,却字字重若千钧。
“他只想龟缩在这草原一隅,做那匈奴人与突厥人豢养下的肥羊,以为纳贡称臣就能保住一时平安,可笑!他们今日能割你一块肉,明日就能要你断骨抽筋!奴性早已浸入骨髓,无药可救!”
他言语间对完颜骨努毫不掩饰的鄙夷和怒其不争,如同冰冷的刀子。
“本王与他不同。”
他身体微微前倾,“我女真先辈也曾弯弓射雕,控弦十万,何曾受过这等鸟气!本王早已谋划多时,欲率部雪耻!只是……”
他顿了一下,冷笑一声,“他懦弱如鼠,畏敌如虎,数次斥责本王为部族引来灾祸!既如此……”
他没有说完昨夜的血腥,但那未尽之言已足够冰冷。
“恰逢其时。”
他目光灼灼地看向左丘,“左先生与霍将军携宇文拔都人头而来,霍将军神勇无双,大乾更有雪前耻之志!昨夜之事,非仅清君侧,亦是我女真……重拾铁骨,重返草原猎场之号角!”
他将左丘等人的出现和霍成疾的武力展现,视作了点燃自己蓄谋已久反抗之火的关键引线。
完颜烈努指向王座,仿佛那里还坐着那个影子,“他既然愿做圈中待宰的肥羊,那我就替他清道,替他拿起他不敢握的刀!”
左丘听完朗声应道,字字铿锵:“好!女真王有如此血性担当,乃女真之幸,苍生之福,我们双方合则两利,共斩豺狼,正当其时!”
“好!”完颜烈努嘴角一笑重新坐下,身体微微前倾,带着谈判的锐利:“合作自然,既是联手,本王自要为大汗的江山,也为我自己部族的未来考虑。/3*8′看^书\网? `最?新_章?节/更?新*快/本王有三件事,需得大乾应允”
!”
“请女真王直言。”左丘目光平静如水。
“第一,本王女真王的身份,我女真王庭在漠北之尊荣地位,需大乾天子圣旨册封,加盖国玺,通传诸国!本王要明明白白的名分!堂堂正正地立于北疆!”
第一条便是名分,新王登基,急需大国背书以稳固地位。
“此事易耳!”左丘毫不犹豫,
“女真王放心,待此战凯旋,左某必亲赴京城,请圣上明发旨意,昭告天下!大乾必认女真王庭!”
“第二,”完颜烈努伸出两根粗粝的手指,
“战事一了,大乾需解除对我女真的盐铁禁运!尤其是生铁、熟铁、镔铁!种类、数量,皆需三倍于往昔!价钱按市价走,但供应绝不能断!”
第二条是生存根本,盐为命脉,铁作兵刃,直接关乎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