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骤然一暖,裴恒玉莫名其妙被圈住,整个人都是懵的!
正启口要训斥,忽觉耳边发痒,宇文君安的声音,在耳侧幽幽响起,“我可以为陛下接案子,我什么都不怕,我任凭陛下差遣!什么朝堂根基,什么成为众矢之的,我宇文君安全都不在乎,我的心里,只有陛下一人!”
宇文君安的告白来得太突然,裴恒玉都没反应过来,而自觉深情的少年,还在继续,“不管是谁,陛下不想动的,臣就为您留下;那些忝居高位,还不听陛下差遣的,臣就一查到底,趁此机会,将他们赶出京城!臣愿做陛下的刀,陛下想留谁,臣绝不伤他分毫;陛下想杀谁,绝不手软。*r·a+n′t?x¢t../c¨o¨m¢”
宇文君安被自己的深情告白,感动得一塌糊涂!
裴恒玉却被他箍在腰间的手臂,勒得透不过气!
松开,快被勒死了!不是没有内力么?哪来的这么大的劲儿?
挣了两下都没挣开,裴恒玉来了脾气,提上一口内力,肩背一震,后面的人被迫震退半步,裴恒玉才堪堪喘过气,没好气道,“身居高位,做事不能一味蛮干,坐到一边儿,好好看着。”
一向清冷无波的裴恒玉,不仅出声训斥,语气里,竟还带了几分嗔怒,落在宇文君安的耳里,反倒听出了纵容的味道。^白¨马+书^院~ `最\新-章~节-更?新+快¢
宇文君安高兴了,好看的眼睛,也仿佛含了春情,望着裴恒玉的时候,都闪烁着暗芒。
他猜测裴恒玉是要给李涂山俩人下套,沏了壶酽茶,兴冲冲的端给裴恒玉,连还没入宫的两位大人,都备了两份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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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涂山夜半受诏入宫,自是不敢怠慢!
他猜测皇上是想查问纵火案的进展,毕竟皇帝亲自探望崔寂雷、并下令举太医院上下之力,也要治愈崔寂雷之事,已经在京中传开!
皇帝登基之后,手段怀柔,此次数位官员子嗣遇害,夜半入宫讨要说法一事,在朝堂内外传得沸沸扬扬!
皇帝想要平息众怒,就只有将罪魁祸首绳之以法一条路,才能给众臣一个交代!
若云山庄纵火案,案情并不复杂!
卢志和是被家里宠坏了的纨绔,放火烧庄,一点儿都没有避讳,更没有掩藏行迹。
案情提交到刑部的时候,可以说是证据确凿。之所以交到刑部,不过是罪首是宰相之子,京兆府的官太小,压不住宰相府。
但刑部不同,进过刑部大牢的,就没有平民,哪一个不是非富即贵!
他李涂山更是已故前太子妃的表兄,家世、政绩都摆在那儿,就没怕过谁!
李涂山今日一早就收押了卢志和,证词、证据、证人、罪犯均已齐全,连结案陈词都写好了,只等明日一开朝,即可呈报。a:5D4.看¥书%?D -{?追D最?新1_章a\°节§:
只是没想到,皇帝会这么急,夜半宣他入宫。
李涂山的袖带里,揣着写好的奏折,他大步流星的走在通往玉和殿的宫道上,却在迈进玉和殿宫门的一刹那,顿了脚。
引路的小太监,把宫灯抬高,柔声道,“李大人,天黑路滑,小心脚下!”
李涂山的右脚,也跟着迈过宫门槛。
如果他没有看错,立在前面石阶上的那个瘦削身影,应该是户部侍郎魏冼!
魏冼又没参理若云山庄纵火案,大半夜的,入宫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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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恒玉坐在御案后,给一起跨入玉和殿的魏冼和李涂山,赐了座。
李涂山坐在裴恒玉左手边的檀木椅上,一边陈述案情,一边打量年轻的皇帝。
说来奇怪,裴恒玉十几岁,便出入军中,也曾跟着崔寂云远赴北疆,上阵杀敌,但他的身上,就是没有半点儿武夫的霸道凶悍之气。
他的眼眸,太干净,即使趟过尸山血海,也没有被玷污分毫,反而带着日月山河的旷达与洒脱,容易让人误会,他好欺、好哄、好脾气,反倒忘了,他才是坐在龙椅之上的那个,大盛朝真正的主人。
尤其是今日,大约因着纵火案的缘故,裴恒玉的眼里,竟带了一丝悲悯,无端惹人心生垂怜。
致使内心坦荡的李涂山,在陈述完案情后,生怕皇帝忧心无人敢与相府抗衡,不敢提审卢志和,压不下众怒,特意强调,“卢志和对放火烧山一事,供认不讳,已经押入刑部大牢,三日后,大理寺协同刑部复审,即可按律定罪,绝不姑息。”
裴恒玉垂眸,喝了口宇文君安端上来的酽茶,缓声道,“纵火案交给李大人,朕最放心不过。只是此次涉案人员较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