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怨,特意将陆绩、陆逊叔侄二人纳入将军幕府,试图以恩义化解旧恨。然而,陆家似乎并未因此放下心结,双方关系依旧貌合神离,难以真正同心。
最后是张氏,其族长张允轻财重士,名显州里,在吴郡有着举足轻重的影响力。但他对孙权的态度却始终让人捉摸不透,时而恭顺,时而疏离,令人难以揣测其真实意图。
面对如此复杂的局面,孙权心中难免瞻前顾后,难以决断。
鲁肃似乎知道孙权的顾虑,在沉吟片刻后,方才开口道:“西姓与主公素有嫌隙,且势力庞大,手中握有大量部曲。此次水匪袭击,极有可能是他们在暗中操纵,试图破坏孙刘联盟,断绝外援,迫使主公降曹。如此一来,他们便可以在曹操的庇护下,继续维持他们在江东的势力,可谓一举两得。”
孙权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无力感,江东内部的矛盾着实让他焦头烂额。如今曹操大军压境,淮泗派离心离德,本土派又与他明争暗斗。
他深知,若处理不当,孙氏的统治恐将岌岌可危。
眼下他可以完全掌控的部队,才仅占整个江东的一半而己,其中两成兵力握于中护军周瑜之手,另外两成则属于吴郡西姓,剩下一成才是追随淮泗派的将领。
这一切,皆因东吴那“坑爹”的制度,当地的豪强占据了太多的人口与土地,私下豢养的部曲加起来,竟堪比一方诸侯。
这让孙权如何不忧,如何不惧?
心中万千忧虑,最终化作一声长叹。
“子敬,此事……暂且按下不表。眼下曹操大军压境,江东内部若是再起纷争,恐怕会引发大乱。只能先稳住局面,待日后再作打算。”
“主公所言极是。”
鲁肃闻言,眉头微皱,依旧劝谏道:“但此事若不及时处理,恐后患无穷矣。”
孙权摆了摆手,语气中带着一丝疲惫:“子敬,且去安排一番,务必确保明日的会面顺利进行。”
“唯。”
鲁肃见状,也只得点头应下,拱手道:“肃明白。”
诗曰:
柴桑夜色暗流深,仲谋蹙眉对烛吟。
子敬陈情藏隐虑,吴姓弄权覆危舟。
曹旌蔽日风云变,孤掌难抚旧臣音。
欲破千涛擎赤帜,谁燃一炬照丹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