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启动引擎,私家车缓缓滑出别墅大门。,x`x!k~a!n_s`h?u^w?u\.-c*o`m+
窗外景色渐渐加速向后掠去,不大的车厢里没有一个人说话。
陆听竹身体微微绷紧,目不斜视地望着前方,整个人全部的注意力却都不自禁地扑到旁边的人身上。
郁小楼就坐在他一臂之隔的地方,这个距离近到陆听竹几乎错觉自己的胳膊能感受到郁小楼的体温。郁小楼的坐姿比他放松很多,上半身歪靠在车窗上,两条修长匀称的腿随意翘着二郎腿。
很不规矩的姿势,却透出几分叫人心动的慵懒。
陆听竹余光盯着他随性的坐姿看了会儿,想起来之前似乎听说过,一坐下就翘二郎腿,八成是一个心里很有主见的人。
以前他当闲话听,现在却觉得这话很有几分道理。
郁小楼给他的感觉,就是一个极有主见和成算的人,话很少,任由别人对他的态度是好还是坏,他永远是漫不经心的样子,好像那些闲言碎语根本不会让他的情绪产生哪怕一丝的波动。^b-i!x′i+a.6*6!6-.¨c,o+m!
明明他那么年轻,比自己还要小一岁,可他对上冷冷淡淡、若即若离的郁小楼,却总会有种无力感油然而生。
好像这其实是一个谁也把握不住也不可能把握的人,是一缕轻烟,是天边随意卷舒的一团云,是无边无际的黑沉夜空里清冷的月一弯。
俗人不会抬头看天空,所以不会发现他的好,可一旦抬头,就会为半空中缥缈的烟云和月而吸引,而惊艳,而汲汲渴求,生出想要把他抓在自己手心里的妄念。
可烟和云和月,又怎么可能会被凡人抓在手心呢?他永远高高在上,永远若即若离,随心所欲地在天际飘旋游走,漫不经心地垂眸欣赏地上的众生。
勾得人抓心挠肺,却永远只能绝望而渴求地痴痴仰望。
陆听竹默默坐了一会儿,感觉到自己一颗心在车厢的静谧中被上下煎熬。?狐¨恋.文*学¨ `已\发*布.最,新/章\节?犹豫了下,他从书包取出单词书,无声地默背起来。
旁边传来了一声嗤笑。
声音很轻,但陆听竹还是立刻就捕捉到了,默背倏地一断,他转头看向身边的人。
郁小楼一只手肘压在车窗边沿,轻轻撑着额头,正侧眸看着他,清冷的杏眼眼梢微扬,是个有点儿戏谑意味的笑。
陆听竹怔了怔,张了张嘴:“……吵到你了?”
系统默默捂脸。
这个男主怎么傻兮兮的。
郁小楼笑看着他不说话,活生生把陆听竹看得局促起来,抓着书的骨节泛出白色,陆听竹低声说:“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啊,”郁小楼轻声开口,“好乖的学生。”
陆听竹:“……”
他想要反驳,可看见郁小楼笑,他脑子里就一片空白,连话都不会说了。
半晌,陆听竹抿了下唇,微微垂落了目光。
乖……就乖吧。
他摸了摸自己的耳垂:“……”
又热了。
郁小楼调戏了一把陆听竹,心情大好,这好心情一路持续到上楼,看见了廖文啸。
廖文啸在教室外头的走廊上站着,听见声音,就回头笑起来:“清梧,我正找你呢。”
教学楼的走廊是半开放式的,一侧是教室,另一侧砌了大半个人高的阳台,光线很好,早读的时候会趴满一整排摇头晃脑的学生。
郁小楼走过去,顺着阳台往下瞥了眼,视线越过底下的花圃,在人来人往的校门口停了停。
陆听竹跟在郁小楼后面,抬头看了眼面前的人。
郁小楼单肩挎着书包,抬脚往教室走:“进去说。”
胳膊却被廖文啸握住了。
陆听竹眸色微沉,冷冷看向廖文啸。
廖文啸朝他微笑:“我和清梧说点儿私密的话,你也要听么?”
郁小楼垂着眸没动也没说话,陆听竹攥着书包带子的手紧了紧,却只能抬脚离开。
郁小楼抬眸:“说什么?”
廖文啸脸上的笑有点儿淡,说:“你早上是和他一起来的?”
郁小楼懒懒地掀了下眼皮:“明知故问有意思?”
廖文啸脸上没了笑,盯着他:“我不喜欢你跟他走太近。”
“好啊。”郁小楼说,“那你去跟我爸说吧,正巧我也不喜欢他坐我的车。”
廖文啸一噎,愣了愣,就伸手去拉他的手:“……对不起,我早该知道你在家里不好过……清梧,我错了,不该怪你……”
“你就只会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