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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就像是一条被海水扥直了的丝绸, 一段紧紧的系在这根钉子上。
这是一股巨力。
我能感觉到挺进岩石中的武器一直震颤,也能感受到仿佛有上万只手以万钧之力抓着我的身体向海眼中坠去。
愤怒让我心如火烧,懊恼更是让我血液翻涌。
可恶——
阴沟里翻了船了!
但现在没有时间给我愤怒和懊恼, 更没有一分一秒的机会留给我后悔反思。
怎么将自己从这种窘境中挣脱出来,不至于直接在这里殒命才是我现在迫切需要思考解决的事情。
近在咫尺。
我抬头向前往去, 海眼的断崖处距我不过十米, 边缘的岩石清晰可见。
可就这种往常一步就能跨越的距离对我来说现在和天堑没什么两样。
灵力!
没有了它还真是寸步难行了!
我手握着亢龙锏, 它插在岩石中不停地震颤,坚韧的器身让它在巨大海流的冲击下不断地破坏着钉进的岩石。`齐.盛.小¢说^网* _无¨错.内.容`
要是我继续维持着现在的这个样子,恐怕要不了多久这块岩石就会被我的武器破坏出一道深沟, 然后我就会和它一起被拖进海眼之中,直面能破坏一切的罡风。
以我的肉身强度一般的罡风应该不至于将我千刀万剐。
但谁知道海眼里面是什么情况呢?
我又没去过。
但想来那里的罡风应该比入口之处更加凶险百倍,我瞥了一眼自己裸露出手臂上面被风划过的白痕,苦中作乐地想,至少真的被拖进去之后我还能留有一条裤子。
和腿。
到底是龙鳞龙筋做成的衣服,和蚕丝蛛丝织成的法衣可不是一个层次的。
我听着罡风割过蛛丝法衣是的咯拉声响,有点后悔自己下水的时候把皮毛大氅拖下去了。+白¢马`书_院· ?追-最*新^章·节¨
不然应该能晚点赤/裸的。
这该死的冷静,脑子能不能思考一下现在这种情况怎么办?
不要再给自己讲冷笑话了!
我微微侧头,嘴凑近了被海流推到肩膀处的衣袖,咬住了袖子的边缘猛地一撕,一条丝绸被我硬生生地扯了下来。
我估摸着岩石承受的极限,握着手柄的手奋力向里面推了推,然后曲着胳膊强拉着自己凑近了手,随后用丝绸将自己的右手和武器死死捆在了一起。
这样我就能腾出一只手来了,也不会担心单手握不住自己唯一能用来防身的武器了。
被大力刺入的岩石平添了两道缝隙,眼见着就要撑不住我这一番折腾了,而我也眼疾手快地攥着武器奋力扬了下身体,另一只空出来的手五指分开,像武器那样刺进了岩石之中。
嘶——
我无声地吐出了两个泡泡,然后又死死闭上了嘴。
虽说以我的修为不用呼吸应当也死不了,但在没有灵力可用的时候,我也不过是一个肉身强劲的凡人。
万一氧气用得上呢?
但不得不说我的手真的好痛!
也是。
海眼附近的岩石可是日日夜夜承受着狂暴的罡风,哪怕看上去和普通岩石的外表多么相似,本质上也不是什么普通玩意儿。
要不是现在境况紧急,我倒真的想收集一些研究研究了。
说不定这些岩石能用来炼制一些抵挡海眼罡风的法衣法器呢。
到那时候再来海眼之中就安全妥当多了!
该死的天道!
我怒气冲冲冲,将全部的愤怒和杀意都转化成了前进的动力,仰头看着前路的岩石分布,将自己逃亡的道路初步规划了一番。
逃亡。
这个词多么的陌生。
我都有多少年没曾听到过了,今天也算是回味过去了,对吧?
我缓解了一下手指胀痛的撕裂感,抽出武器奋力向上掷去,换了一块岩石深插进去,然后手臂肌肉猛地发力拉着身体向前,顺势弓起腰身,将自己被海流裹挟着的下半身也拯救出来,死死揣着岩壁为自己的双手缓解了压力。
这就轻松一些了。
我看了一眼另一只手即将深入的抓点,抬手移位的瞬间猛地低头,蜷缩着身体紧紧靠着岩壁,一道凶猛的罡风就那么擦着我的头发而过,斩断的发丝瞬间就被海水裹挟了去,毫无踪迹了。
真的要骂人了!
刚才那一瞬间的罡风和之前一直弥漫在这里的罡风可不是一个量级的,要不是我闪的快,这会儿被海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