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泷月睁开眼,视线落在她那只不安分的手上,沉默良久,最终没有拿开。*x/s~h·b-o?o!k/.\c?o-m′
月色微凉,吹进来的夜风也是冷的。
他却能感觉到她额头的温度,还有那只手,手心灼热,好似一层布料也隔绝不了她掌心的热度,宛如火苗紧贴他皮肤。
识海内,翻涌的血海好像平静了下来,更奇怪的是,那些盘旋在识海里的惨叫、嘶吼、恶毒的咒骂,此刻全都沉寂下去。
他的世界从未如此安静,安静到只剩下她均匀的呼吸声,轻缓绵长,像潮汐般一起一伏。他听着她的呼吸,竟也有了些许困意。
仇泷月垂眸,指尖轻轻挑起滑落的被角,替她仔细掖好。接着,手掌轻抚她头顶,随后他背靠屏风,再次闭上了眼 。
顾溪竹醒来时发觉有些不对,她抱着什么?
发现自己手放的位置,顾溪竹怔了怔,一时间不知道自己的手到底该不该动。¨求\书?帮/ /耕!芯~蕞*全*
“看什么?”头顶上方一个声音冷不丁响起。
顾溪竹下意识回答:“想摸摸看是不是大绿哥说的大……鸟……”
啊!不是!
她在说什么!
实在是大绿哥平时大鸟大鸟说得太多,以至于刚睡醒还有点儿迷糊的她,就这么脱口而出……
不是,我可以解释一下。
顾溪竹越想越尴尬,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索性……
将被子一扯,蒙了脸。
毁灭吧。
仇泷月也沉默了。
于是一人躺着,一人坐着,就这么一直持续了一刻钟,直到泰玄跑过来喊人,“喂喂喂,醒了还躺床上干嘛,干躺着又不干,无聊不无聊。”
顾溪竹:大绿哥,还得是你啊。
两个人一醒,各自的宠兽都能知道,故而,装睡是行不通的。
顾溪竹一脸麻木地从被子里钻出来,说:“收拾一下去天城?”
仇泷月:“嗯。_如/闻′王^ \更~辛¢醉~全`”
“今天好些了吗?”顾溪竹又问。
“嗯。”他应了一声,又补充一句,“好多了。”
空气中传来淡淡的尴尬,于是,顾溪竹将仇泷月撵了出去,“尊上,我要换衣服了!”今天要见谢家族老,她要打扮得有姑奶奶排面一点。
仇泷月淡淡瞥她一眼,“哦。”随后倏地起身,一脸不高兴地走出房间。
顾溪竹丈二摸不着头脑,怎么又惹到他了?难道是——
欲求不满?
想起她手的位置,顾溪竹再次扯了扯嘴角,她盯着自己罪恶的右手,突然“啪”地打了下去:“叫你乱摸!”
死手,下次等我清醒的时候再摸啊!
……
天城,谢家祖祠内,檀香袅袅,却压不住满堂焦灼。
一群人心情忐忑,不知姑奶奶会不会出现。
最近灵网上那些消息实在是太过震惊,让谢家人都有些不知所措。
尤其是谢道痕。
他直到此刻都不敢相信,然而,从目前收集的信息来看,由不得他不信。
尤其是,现在谢九春都承认了。
他们谢家失踪的姑奶奶,这些年就在遗弃之地,写的那些东西真真假假虚虚实实混在一起,目的就是为了让谢无忌得到天道认可,借春秋笔案替谢家生生创造了一个守护神兽。
这些都是天大的好事。
他们纠结的自然也不是这个。
而是——
姑奶奶的道侣竟是归臧魔尊!其中的感情纠葛自不必提,但那是归臧魔尊啊……
就在不久前,他谢道痕还是诛魔联盟的主力之一,归臧魔尊的行踪,都是谢家查出来的!结果现在告诉他,归臧魔尊是姑奶奶的道侣,难不成他们还得管他叫姑公?
哎哟,这都叫什么事儿啊!
祖祠内一片死寂。
三长老忽然道:“姑奶奶的道侣,当真是归臧魔尊?”他嗓音发颤,仿佛光是念出这个名号,都能让祠堂内的烛火为之一暗。
谢道痕长叹一声:“千真万确!”
本想问问大家看法,就听老三道:“那姑奶奶还真是,老牛吃嫩草。”
跟自家姑奶奶相比,归臧魔尊的确年轻得过分!
不过,刚还一口一口魔头、现在就改口喊名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