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铃碎雪岁华寒,残鼎裂空星图乱
赤仄噬星北斗残,七星饮血律令颤
墨血溅透平准策,铁权秤断山海算
盐舟暗度阴阳局,陨铁铸就帝王篆
九章律锁贪狼魄,萧相重定山河盘
渭水东流鼎纹老,青瓦犹听旧时澜
残冬的雪粒子簌簌落在咸阳东市的青瓦上,岁华轩檐角的铜铃在夜风里轻颤。\求!书?帮_ ·最,新-章.节·更/新¢快^
我拨了拨炭盆里的银骨炭,火光映得案几上那尊残缺的铜鼎忽明忽暗。
鼎腹的饕餮纹被利器斩断,裂纹处泛着诡异的青黑色。
戌时三刻,巷口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店家!店家救命!"
门板被撞得哐当首响。
我掀起帘子,见个浑身是血的布衣汉子踉跄而入,怀中紧抱的包袱渗出血渍。
他扑倒在青砖地上,袖中滑落半截断裂的墨色玉圭。
"墨家子弟?"
我蹲下身查看他肩头的箭伤,金疮药粉触到翻卷的皮肉时腾起缕缕青烟,
"淬过鸩毒的狼牙箭,章台宫影卫的玩意。"
汉子浑浊的眼珠骤然清明,沾血的手指在包袱上画出个残缺的鼎形:
"九...九鼎..."
话音未落,喉间突然爆出个血洞。
我反手甩出袖中鱼肠剑,窗外黑影一闪即逝,瓦当上积雪簌簌而落。
解开浸血的葛布,半截青铜鼎耳赫然在目。
鼎内壁的金文被酸液腐蚀大半,唯有个"扬"字依稀可辨。
指腹抚过鼎足处的星宿纹,细微的凹凸感令我心下一凛——这是禹贡九鼎中扬州鼎的残片。
更漏滴到子时,后院槐树突然无风自动。
我斟了盏黍酒推向来人:
"蒙将军夜访寒舍,总不会是来讨杯水酒。"
蒙毅玄色大氅上还沾着章台宫的龙涎香,指尖在鼎腹星图上一划:
"赵高三个月前向少府索要过元年的青铜料簿,说是要重铸宫中灯树。"
他自怀中取出一卷帛书,
"昨日兰池宫偏殿塌了梁柱,工人在础石下发现了这个。"
展开的舆图上,咸阳城被朱砂勾出九处星位。我执起铜鼎对着月光转动,鼎腹的星宿纹竟与舆图某处重叠:
"角宿二星对应横门大街,那里是..."
"李斯别院。"
蒙毅霍然起身,佩剑撞得案上烛台摇晃,
"三日前廷尉府刚查抄了那处宅邸,说是私藏违制礼器。"
话未说完,前厅突然传来瓷器碎裂声。
我们冲出去时,只见守夜伙计倒在血泊中,喉间插着半枚燕尾镖。
蒙毅用剑尖挑起染血的窗纸,月光下隐约可见院墙上用磷粉画出的鬼脸图腾。
"是赵高圈养的死士。"
我抹了把窗棂上的白磷粉,指尖传来灼痛,
"他们想要的不只是九鼎。"
转身从博古架暗格取出个漆盒,
"当年徐福东渡前曾留下半卷《鼎录》,说九鼎中藏着传国玉玺的..."
突然一声尖啸破空而来。
蒙毅挥剑格开弩箭的瞬间,我旋动案上青铜朱雀灯台。
地面石板轰然洞开,密道里霉湿的气息裹着铁锈味扑面而来。
箭雨钉入墙体的闷响中,我最后瞥见鼎耳内侧有一道新磨的刻痕——那是墨家弟子遇险时才会留下的暗记。
密道石阶上的青苔泛着磷光,蒙毅剑尖挑开蛛网,北斗七星纹在幽暗中流转暗芒。
我抚过潮湿的壁上凿痕,指尖传来熟悉的棱角——这是墨家机关道特有的鱼鳞纹开凿法。
"三年前骊山陵塌方,工师们说在墓道里见过这种纹路。"
蒙毅的佩剑突然发出嗡鸣,剑鞘七星与壁上某处凹陷严丝合扣。
轰隆声中,暗格弹出一尊青铜浑天仪,二十八宿方位嵌着九颗血珀。
我转动浑天仪上代表角宿的铜枢,扬州鼎残片突然泛起青辉。
鼎腹星图投射在石壁上,竟与李斯别院的布局完全重合。
"看这里,"
我指着壁上天市垣星官的位置,
"《天官书》有载'天市西南门,主权衡',正对应别院西厢的库房。"
蒙毅突然扯下大氅扔进甬道,金线绣的玄鸟纹在黑暗中燃起幽蓝火焰。
"赵高在跟踪我们。"
他压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