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高二八班的教室,所有的声音在此刻戛然而止,像嘈杂对的电视机突然被按下静音键。
“等等?我没看错吧?!江飘身后站着的人有点眼熟啊!”“不是,我见到活的学神了!”说话的男生之前是吊车尾班级的,跟高一一班隔的约摸有十万八千里。当然,这只是他自己夸张的形容。周烬虽然蝉联了高一一学年的年级第一宝座,但他没有上台露过面演讲过,开学第一次是因为脸破了点相,额头那里有伤,因而找了个正当的借口拒绝了年级主任。后面是因为他每次都在老师要找他演讲前,都拿陆游给他立的社恐人设当挡箭牌。以至于大家知道他的名字,但很少见过他本人。“我一直都觉得他很低调。”有个女生感慨道。“没想到啊,有生之年,居然让我看到了学神的真容!”女生激动地拿起一本书挡住脸和旁边的同学小声交流。然她身边的同学是认真看过校庆的,跟她说,“他校庆那天也很帅,不过他当时在那个黑漆漆的角落里,脸不是很能看得清。所以我只顾着看大vocal江飘去了。”周烬丝毫没受周遭议论声的影响,那一寸寸落在他身上打量的目光,对他来说都不重要,他视若无睹地越过人群,跟着江飘走到她的位置边。林恣坐在座位上抱臂看他们俩。走近了,江飘听见林恣似笑非笑的一声,“哥这么快就回来了啊。”语气并不和善,话里话外都带着不爽。周烬略一点头,开门见山跟他说,“麻烦你起身让一下,我帮她搬个座位。”“去哪?”林恣的尾音刹那上扬,眉间阴鸷,皱起的眉头拧着不虞。“是我想搬到讲台旁边认真听课。”江飘深切地感受到了两人之间诡异的气氛,连忙解释。“是吗?”林恣站起来,手撑着桌面,看似问的是江飘,实则眼神盯着的是周烬。“是。所以你让让。”周烬直言。他们俩不存在兄友弟恭,谁都不愿意做虚以委蛇的表面功夫。周烬眉眼寡淡,尤其是那双眼,眸光淡淡,像蓄水结冰的湖。“让,我当然让,哥你都发话了,我怎么可能不让呢?”林恣笑起来,讲话却跟咬牙切齿般,带着点狠意。林恣让开后,周烬帮江飘把座位搬到讲台边上,临走前,林恣吊儿郎当插着兜倚在后门跟他挥手,嘴唇翕动,“哥,回见。”江飘换完座位后心情都舒畅了,持续了一周的好心情。她哼着歌跑上楼去找周烬,林恣从厕所出来看到她往楼上跑,心神一动,跟在她后面上楼。他们两个人讲了一会话,林恣依稀听到什么漫画什么福袋,只言片语听的很模糊。他沉思半晌,转身往楼下走,等中午大家都去吃食堂吃饭后,他一个人进了高二一班的教室,极有耐心地一个座位一个座位找他哥的位置。……周烬吃过午饭后,在往教室走的路上,习惯性摸了下外套口袋,没摸到他想要的东西,他愣了片刻,跟陆游对视一眼,问他有没有看见自己一直带在身上的福袋。“福袋?”陆游茫然眨眨眼皮,恍然回忆起那个经常被周烬揣在口袋里的幸运福袋,说,“被你自己放抽屉里或者书包里了吧?”周烬依照他的话回想了一下,回到教室后翻了翻他的抽屉和书包,但福袋的影他是一点都没瞧见。指腹用力按在抽屉里叠高的课本上,他蹙眉俯下脑袋,在抽屉里翻找江飘送他的画本。“没找到吗?”陆游问的是福袋。两个都没有了。周烬在心里答。一种奇怪的感觉将他整个都圈住,像密不透风的纸箱将他困缚住。削瘦的指尖忍不住蜷起,他心神不宁地抽出手,出神间指骨撞上坚硬的桌角,那一块皮肤立马泛红。“我靠,你说会不会是有小偷啊?但是他为什么不偷钱偷你的…东西啊?”陆游单手托着下巴,摸了两下,认真替周烬分析。-2/s¢z/w`./c+o-m′思绪忽然一下明晰,周烬脑海里闪过一张熟悉的脸庞。他忍到放学,对陆游说,“你帮我给江飘捎句话,今天让她自己坐车先回家。”陆游在他身后急忙问,“那你去哪啊?”周烬不疾不徐答,“找个熟人。”周烬本来打算回家一趟,但他不想把这些事摊开在周林渊跟前,也不想把江飘搅和进这些事里。于是他只好跟林恣私底下解决。他在路上拦了一个之前在高二八班见过的同学,问他知不知道林恣在哪。周烬和林恣是亲兄弟的八卦早在一中传得沸沸扬扬了,男生被他这么一拦,以为他找林恣有急事,如实跟他说林恣带着他的几个兄弟出校门往网吧去的事。网吧?周烬思考须臾,擡腕看了看手表,才放学不到五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