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自己重重地摔在柔软昂贵的地毯上,心中郁结之气几乎要冲破胸膛。
他死死地盯着天花板上华丽的水晶吊灯,眼中却看不到半点光彩。
机缘?
他现在听到这两个字就想吐。
满心欢喜地以为能捡到什么天大的便宜,结果却一脚踢在了铁板上,不,是踢在了一座根本无法撼动的神山之上!
面子丢尽了,这还是小事。,我/的.书*城_ ¢蕞¢歆_璋^结*更′欣·快·
关键是五天后,苏九真的会去陈家!
一想到自家那位脾气火爆、最重规矩的太爷爷,陈远就感觉自己的骨头缝里都在冒寒气。
老爷子那一顿家法伺候,绝对能让他脱三层皮。
不行,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
在极度的恐惧和求生欲驱使下,陈远脑中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人——他的亲姐姐,陈静。
,!
陈静比他大五岁,是陈家这一代真正的天之骄女。
她不像自己这样浮躁张扬,而是沉稳内敛,聪慧过人,在玄学上的天赋和造诣,更是远超于他,深得太爷爷和父亲的喜爱与器重。
在家里,姐姐的话,比他这个嫡子要有分量得多。
如果……如果能求得姐姐帮忙,在太爷爷面前替自己说几句好话,或许……或许能罚得轻一些?
想到这里,陈远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他手忙脚乱地翻出手机,颤抖着拨通了那个熟悉的号码。
电话响了许久才被接通,听筒里传来一个清冷而沉静的女声。
“这么晚了,什么事?”
“姐!姐!救我!你一定要救我啊!”陈远一听到姐姐的声音,积攒了一晚上的委屈、恐惧和绝望瞬间爆发,声音都带上了哭腔。
电话那头的陈静眉头微蹙,语气依旧平静:“说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慢慢说。”
陈远不敢有丝毫隐瞒,从自己察觉到广场的气机波动,到如何布下“镇邪钱”试图窥探,再到被困幻阵,最后苏九现身,以及对方所说的一切,他都一五一十、颠三倒四地全部说了出来。
他本以为姐姐会安慰他几句,然后答应帮他想办法。
然而,听完他的叙述,电话那头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这沉默,让陈远的心一点点往下沉,比苏九的冰冷眼神更让他感到不安。
“姐?你在听吗?”他小心翼翼地问道。
“陈远。”陈静终于开口了,声音里听不出一丝情绪,却让陈远感觉比冬日的寒冰还要冷:“你知不知道,你到底闯了多大的祸?”
“我……我知道错了,姐,我真的知道错了……”
“你错在哪里?”陈静冷冷地打断他,“你错在贪婪?错在自大?不,你最大的错误,是愚蠢!是无知!”
“我……”
“苏家!那是苏家!你从小听着太爷爷的告诫长大,难道都当成耳旁风了吗?‘苏家之名,如天之威’,这句话你忘了吗?”陈静的声音陡然提高了几分。
“你竟然敢去窥伺苏家传人做法事的功德?陈远,你是不是觉得我们陈家在南方称雄太久了,想亲自把陈家的脸面,扔到江城去让苏家人踩在脚下?”
一番话,如同一盆冰水,从头到脚将陈远浇了个透心凉。
他姐姐从未用如此严厉的语气跟他说过话。
“姐,我……我当时不知道他是苏家人啊!他看起来那么年轻,我以为……”
“你以为?你凭什么以为?”陈静毫不留情地训斥道:“玄门之中,能人辈出,藏龙卧虎!你那点微末道行,那只半吊子的‘破妄眼’,就是你狂妄自大的资本吗?”
“对方年纪轻轻,就能布下让你束手无策的幻阵,能引动天道功德,能一眼看穿你陈家的来历,你竟然还把他当成软柿子?你的脑子是被驴踢了吗!”
陈远被骂得狗血淋头,一句话也反驳不出来,只能握着手机,脸色惨白。
“还有,你求我有什么用?”陈静的语气恢复了冰冷,“你觉得,这是你我之间的小事吗?这是我们陈家,对苏家的冒犯!是原则性的问题!五天后,苏家传人登门,你以为是来听我们道歉的吗?他是来给整个南方玄门,立规矩的!”
“立……立规矩?”陈远彻底懵了。
“你当真以为,他只是为了你这点破事,亲自跑一趟我们陈家?他是在宣告,苏家,又有人出山行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