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贴在冰冷的墙壁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试图平复狂跳的心脏和紊乱的呼吸。胃里因为闻到肉腥味而产生的生理反应让他一阵干呕,却什么也吐不出来,只呕出一些苦涩的酸水。
他成功抵达了目的地。但现在,他面临着更严峻的问题。
看看那个剁骨头的壮汉,再看看自己这副风一吹就倒的模样……他要怎么开口去应聘那个“抬猪、劈骨头”的活计?这简直是自取其辱,甚至可能被直接打出去。.秒-彰′劫`小¨税,蛧` ¨勉′费_粤^黩¨
难道,真的没有其他杂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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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需要观察,需要等待,需要找到一个合适的时机,一个合适的切入点。
但他的身体,还能支撑他等待多久?
陈纤歌缓缓滑坐在地上,背靠着墙壁,蜷缩在阴影里。他将头埋进双膝之间,试图节省最后一丝体力,同时,那双隐藏在黑暗中的眼睛,却透过乱发的缝隙,死死地盯住了斜对面那家散发着血腥和生计气息的屠户铺。
他像一头潜伏在草丛中、耐心等待猎物露出破绽的、饥饿到了极点的孤狼。
机会,一定会出现的。他对自己说。
他必须抓住它。
他蜷缩在墙角的阴影里,像一块被遗弃的破布。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滚烫的灼痛感,每一次心跳都沉重得像擂鼓,震得他耳膜嗡嗡作响。强烈的饥饿感已经超越了疼痛,变成了一种麻木的、令人绝望的虚弱。他的视线开始阵阵发黑,眼前的屠户铺和街道景象如同水波般荡漾、扭曲。他不得不死死咬住自己的下唇,用疼痛来维持最后一丝清醒,见鬼,之前总算知道前身怎么死的了,包是纯纯饿死。
屠户铺的生意似乎还不错。那个剁骨头的壮汉——陈纤歌猜测他可能就是李屠户本人,或者至少是个主要管事——依旧在挥汗如雨地忙碌着。他的刀法精准而凶狠,每一刀下去,骨头碎裂的声音都清晰可闻。那个年轻的伙计则像个陀螺一样转来转去,称肉、收钱、用蒲草捆扎,动作麻利,但脸上却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疲惫和畏惧,偶尔被那壮汉粗声呵斥一句,便吓得一哆嗦。
不断有顾客进出,大多是些穿着普通、面带风霜的妇人或汉子,他们仔细地挑选着,讨价还价,买走的多是些边角料、下水或者骨头,真正买得起大块好肉的人并不多。生活的气息,残酷而真实。
陈纤歌像一个幽灵般观察着这一切。他看到那个年轻伙计不仅要应付顾客,还要在空闲时拿起扫帚清扫地上的血水和碎肉,甚至还要去后院提水冲洗案板。这些活计,虽然也需要体力,但似乎……并不像“抬猪、劈骨头”那样需要绝对的力量。
或许……他可以从这种杂活入手?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他自己掐灭了。看看那伙计被使唤得团团转的样子,再看看自己现在连站稳都困难的身体,他连扫地的力气都未必有。而且,屠户铺里只有一个伙计,显然是不缺干杂活的人。
希望,如同风中残烛,明灭不定。
就在他几乎要被绝望吞噬的时候,一阵交谈声从不远处飘了过来,钻入了他格外敏锐的耳朵。
是两个穿着粗布衣服的中年汉子,他们没有进屠户铺,而是站在铺子斜对面的一个屋檐下躲避阳光,似乎在等人或者歇脚。其中一个汉子手里提着一个破旧的鱼篓,另一个则空着手,两人脸上都带着愁容。
提鱼篓的汉子叹了口气,声音沙哑:“唉,今天这运气,真他娘的背!跑了大半个早上,就网到这么几条小杂鱼,连个像样的都没有!回去怎么跟婆娘交代?”
另一个汉子抹了把额头上的汗,苦笑道:“老哥,你这算好的了。我呢?昨天给人扛活闪了腰,今天啥也干不了,只能干看着!这日子,真是一天比一天难熬!”
“谁说不是呢!”提鱼篓的汉子摇摇头,“到处都在找活干,可哪有那么多活?你看李屠户家,招个劈骨头的伙计,都快把门槛踏破了,可人家要的是能一膀子扛起半扇猪的壮劳力,咱们这种……唉!”
空手汉子点点头,忽然想起了什么:“对了,老哥,说起找活……我昨天去河边送货,好像听人说,码头那边的‘老鱼头’于老三,也在念叨着要找个打杂的。他年纪大了,眼神也不好,儿子又出船去了,一个人忙不过来。”
“老鱼头?”提鱼篓的汉子皱起眉头,“他家不是一直挺抠搜的吗?肯出钱请人?”
“谁知道呢?听说是想找个手脚勤快、能帮着杀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