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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 重伤坠入凡人镇

口和新绽的贯穿伤豁口,脓血混杂着污浊的泥浆从破口处缓缓渗出,在冰冷肮脏的泥地里晕开深暗浑浊的水痕。

“咳咳——!”无法控制的呛咳撕扯着破败的胸腔,每一次痉挛都带来肋骨在胸腔内错位的尖锐摩擦音,如同枯枝在寒风中相互刮擦。

“诶!轻点轻点!压坏我这压箱底的宝贝你可赔不起!”一个略带嘶哑、咬字含糊的女人声音突兀地刺破破庙的死寂,带着点嗔怪的意味。

紧接着是一阵悉悉索索的细碎摩擦声,脚步踩在湿泥上发出“啪唧啪唧”的粘稠声响由远及近。

“还活口气没?抬稳点!别蹭着我墙!这泥墙可经不得蹭!”那女声离得更近了,还带着点喘,似乎在指挥别人搬动重物。

啪嚓!

似乎有人一脚踩碎了庙门旁枯枝的声音。

细碎的脚步踩在湿泥浆上发出粘滑的摩擦声,以及一阵沉闷的拖拽拖动、似乎是粗布麻袋划过粗糙石地的“沙沙”闷响,停在了身侧泥沼之上。

一股浓烈的、如同在灶膛前熏了半辈子烟火味、混合着廉价皂角与某种粗劣脂粉味道的浑浊气息涌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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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十三眼前依旧模糊一片,泥水糊住了视线。只能勉强感觉身上被缠上了一股股厚重粗糙、带着浓烈烟熏火燎和陈腐汗液馊味的麻布带子,把他如同捆柴般勒紧,粗糙的纤维边缘刮蹭着伤口,带来新的撕裂感。几个粗重的喘息声围在四周,拖动着麻袋包裹的破木板,他的身体如同一个沉重的破麻袋,被极其粗暴地抬离了冰凉湿滑的泥地,硌在坚硬的木板棱角上,伤口钻心的剧痛让他闷哼出声。

“咳…咳…轻点…”破碎的呻吟从喉咙深处挤出,又被一口腥甜的血沫呛住。

“哎哟!真还没死透呢?”那带着浓烈烟火味的女人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讶异凑近了些,似乎在低头打量。“啧啧,老胡你看,这身烂肉…怕是惹了山里的熊瞎子还是滚落峭崖了?腰上这窟窿大的…”

“费这劲!直接埋后山烂泥沟里算了!”一个粗嘎沉闷、带着浓重土腔的男声在不远处嘟囔,脚步踩在烂泥上发出深一脚浅一脚的“噗哧”声。“瞧这脏的,抬回镇上还平白惹一身晦气!”

“埋你个傻大头!”女子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毫不掩饰的市井泼辣,“好歹是条活命!没准还能在他身上榨出几个铜板药费来呢!赶紧着!走镇西角!从老陈那猪圈后面那豁口爬进去!省得让那群老腌臜瞧见再嚼舌根!再磨蹭天光大亮,咱这沾腥带血的可藏不住!”

“就你有理!”粗嘎的男声带着点无奈和畏惧,嘟囔着不再反驳。拖拽的力道并未减轻,破门板被抬着,摩擦着庙门腐朽的门槛,发出一阵刺耳的朽木刮擦声。冷风更加猛烈地灌了进来,夹杂着远处零星的、带着人间烟火气的鸡鸣狗吠。

李十三的意识在粗糙门板的颠簸和周身钻心的剧痛中飘忽沉浮,每一次震荡都如同被投入石碾滚过。破板门剧烈摇晃着,每一次颠簸撞击都让他的头颅无力地撞在粗糙干裂的木板上,黏腻冰凉的汗湿与污血粘着板壁散发出的腐木馊味。眼皮粘满了泥浆血块,沉重得撑不开,耳中除了木板吱嘎呻吟、寒风吹过狭窄巷弄的呜咽,便只有抬门板人的沉闷喘息和脚步声。

破门板被抬入一条极其狭窄的巷弄。两侧是高耸但歪斜、饱经风霜侵蚀的土墙或粗糙砌成的矮石墙。脚下不再是泥泞,而是凹凸不平、沾满腥膻干涸污垢的硬土混杂着碎石渣。一股浓烈到令人窒息的酸腐气息扑面而来——那绝非寻常的酸馊,而是无数种馊水、禽畜粪便、腐败食物残渣、廉价油脂和劣质香料被高温蒸腾了无数日夜后熬出来的浓烈老汤底味!这气味粘稠、滚烫、霸道地钻进鼻腔,狠狠刺激着早已不堪重负的喉咙深处,浓烈的铁锈血腥混杂着酸水涌上喉咙。

吱嘎——

门板被粗暴地撂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一股极其浓郁的、混合着霉烂干草的苦涩药味和某种陈年干涸兽血留下的浓腥扑鼻而来。同时响起的,还有铁药碾在粗糙石臼中沉重、缓慢、单调的“嘎…啦…嘎…啦…”滚动碾压声,以及一连串压抑着痛苦、却又无法忍住的沉闷干呕。

“…咳咳…呕…”

李十三终于被迫呛出几口粘稠腥苦的黄水,混着暗红的血丝顺着破裂的嘴角溢出,滴落在身下冰冷的地面上。一只皮肤粗糙如同鞣制皮革、指关节粗大变形、沾满药汁黑痕和厚厚黄茧的手毫不温柔地掐住了他的下颌,指尖带着浓烈的药膏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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