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落不大,她逛了一天其实就已经逛完了。·x!j?w/x`s.w!./c\o.m`毕竟身处灵域,村中的街道上有不少卖符咒法器的店铺,离清缘买了些符咒装进储物灵囊里作补充,顺带还在老巷子里的一家打铁铺中带走了一把短刀。
很普通的一把短刀,从鞘面到刀身都无甚特别,只是莫名合她眼缘。
前世她虽是剑修,但溯游剑既暂时还寻不回,那身上总还需要点打斗用的武器。
这种快准狠的短刀,最适合她现在这种灵力全无的凡人。
离清缘拿好刀,便准备离开。刚走至门边,里面却有人匆匆追了出来。
是打铁铺的铺主。
这铺主是个身量约莫一米五的年轻姑娘,脑后挽两个小鬟,水蓝色的圆领搭襟上衣下的雪白褶裙上走出一轮流水印纹,倒是有些像北境人的打扮。
“姑娘——”她提声叫唤离清缘,“你有东西掉啦!”
她有东西掉了?
离清缘摸了摸自己的储物灵囊,这东西除了在符咒铺时,再也没有打开过,还能掉什么?
于是她停住脚步,回头困惑看向对方,问:“什么?”
打铁铺的铺主小跑到她旁边来,摊开掌心给她瞧,里面正躺着一只水碧色的铃铛。·l_o*v*e!y+u,e~d?u,.,o·r′g¢
“喏,”铺主姑娘指一指这水碧色铃铛,说,“就这个。”
离清缘神色凝滞了一瞬。
...这铃铛,对,是在海渊村幻境时,厌拂满本要杀她,却忽无风自鸣“当当”响的负雪宗师门信物——
至少厌拂满是这么说的。
可负雪宗的小师妹不是幻境派发给她的身份吗?...这铃铛不是应该在她离开幻境后就消失吗?
离清缘抬手,水碧铃铛被她攥入掌心。半晌后,她啧了一声。
——死厌拂满。
又骗她。
耍她很好玩么?
*
“他什么时候能醒?”
照例从外头街道转悠回来后,离清缘走进里屋,见着正拿着竹帚在清扫地面的小檐如岁。小檐如岁和檐如岁本人一样,有些洁癖,见不得脏乱。
她本只是奴役对方帮她照看檐如岁,却没想这小心魔还能承包打
扫卫生的工作,这几日把整间小院上上下下扫了个遍,俨然旧居变新房的架势。`我*得?书-城′ .已!发_布¨最/辛^璋^劫!
小檐如岁瞥她一眼,语气讥讽:“你在乎吗?”
离清缘诚恳答他:“在乎啊。”
这句确实是真心话。
檐如岁要是得过个十年八年才能醒过来,她马上就会收拾包袱跑路。对不起,她的时间很宝贵,忙着赶场下一个呢!
“你在乎什么了?”小檐如岁冷笑一声,竹帚怼在地上的声音噼啪响,“你每日都往外面跑,就扔我一个人在这照顾这蠢货,还在乎呢!”
...嗯,小孩子的攻击性好强哦。
不仅骂她,还骂檐如岁呢。
但离清缘明显不是会把这种话当一回事的人。她拿起方桌上搁着的茶壶,往早已洗得光洁如新的瓷杯里倒茶水,喝了一口茶水后,她才哎了声,不慌不忙说:“因为我相信你啊。”
“你那么强,一个人一定也可以!”
“如果我和你一起的话——”她慢吞吞开口,“拖你后腿了怎么办?”
离清缘知道自己说的都是一片“歪理”,但看小檐如岁蓦然陷入沉默的模样,她就知道对方已经被自己的“不要脸”噎到已经不知该如何作答了。
她见好就收,走到床榻边,看一眼檐如岁后再扭头瞧小檐如岁,转回刚刚的话题:“所以他什么时候能醒?”
“最快......”小檐如岁刚不情不愿张了嘴,欲给出答案,但对方话还没出口,离清缘就感觉到自己垂落在腰侧的手腕忽被人攥住。
她旋即回身看对方。
熟悉却略带沙哑的清亮少年音色响起,那人轻声叫她——
“离清缘。”
檐如岁稍稍使了点力一拽,没个防备的离清缘就猝不及防也栽倒在了床榻之上,跌在了对方身上。
她伏在檐如岁的胸口处,二人之间只隔了一层纤薄的衣物,能轻易感知到彼此肌肤的温度。
灼热的。
滚烫的。
紧紧贴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