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
这“不闻钟”通体青铜色,此刻已经被鲜血染透,原先不过巴掌大小,一被抛出迎风而长,转瞬化为半人高,悬于空中。“以你我血肉为祭,奏不闻钟响。”“你!”无仪又惊又怒,指尖生出锐利的指甲,向前一挥,几乎将殷紫台的脖颈整个斩断。汩汩的鲜血自殷紫台喉咙中涌出,殷紫台睁着眼睛向后倒下,眼睛望着不闻钟的方向。无仪觉察到危险,澎湃的妖力击向这悬浮在空中的钟罄,同时向后疾退而去。这钟罄在妖力的冲击下,微微摇晃,发出浑厚的一声响。钟声浑厚绵长,仿佛千年前的钟声,穿透时空发出一声响。无仪被震得自空中跌落,呕出一大口鲜血,身上脸上长出白色的毛发,维持不住人身模样。钟罄之声不止,绵延再响第二声,无仪长长的狐尾在身后垂落,全然化为狐貍模样,眼耳口鼻中皆渗出鲜血。钟声再响一声,狐貍彻底瘫软在地,几乎没有了呼吸起伏。殷紫台的眼睛缓缓闭上,好似带着一点笑意。这不闻钟乃是千年前的祖师传下,乃是以鲜血铸就的法器,要开启它,也需以鲜血为祭。以献祭者的血,以所要诛杀的妖邪之血,鲜血交融,方能奏响这不闻钟。无仪的爪子穿透她胸膛的时候,她也取到了无仪的血,无仪的血与她的血融在一处,滴落在不闻钟上。不闻钟已经千年没有响过了。多美丽的钟声啊,响彻了整个山峰。不闻钟响了三声,重新化为巴掌大小,黯淡无光,跌落在地。地上的狐貍爪子微微动了动,半闭的眼睛里带着恨毒,该死的,我要杀光这里的所有人!等她恢复,等她恢复...狐貍猛然睁开眼睛,口中涌出大口大口的鲜血。几根断裂的琴弦割断了她的喉咙。澹台一心双手死死拉着琴弦,琴弦将她的十指都割烂了,澹台一心察觉不到痛似的,死死拉扯着琴弦。狐貍圆睁双眼,终于化为飞灰,随风而散。澹台一心伏在地上,脸埋在泥泞的泥土和血液之中,泣不成声。师父,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