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手中的茶杯正色道:“在下和致远兄很聊得来,他的想法很精彩,也比薛兄想的更有内涵。”
“哦。世子夸奖舍弟如同夸奖孩童。我竟然不如世子了解自己家兄弟了。惭愧。”话是这么说。薛致远没看见自己兄长脸上有一点惭愧的表情。
今天的气氛好像不很对,也不是一起坐下来吃饭喝酒的好时机。
薛致远当机立断:“那个,兄长寻我定是因为家中有事,今日就不能陪世子多说话了。告辞。”
“我没有……”薛怀远似乎还有话说。
薛致远一个眼神,淮中上前,一左一右地架着薛怀远急匆匆地行礼下楼了。
“你们干什么?”上了马车,薛怀远怒气冲冲地对着薛致远。
“大哥。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不明白。但是今天你这么对世子无礼,有没有想过后果?他是个比计较的人还好,要是他不是个宽宏大量的人,以后怎么相处?这都是你以前教我的,今天怎么这么不管不顾?”
“强制把你带走是我的主意,和淮中没有关系。他就是执行我的命令。你要杀要剐冲我来就可以了。”
一番慷慨陈词之后,薛致远耷拉着脑袋做好了被骂得狗血喷头的准备。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只听得马车辚辚偶尔有外面的人声,车厢内的那人却一直一言不发。
许久听到一声叹息。
“夫子和世子这一番论辩,你难道看不出来?他和我们不是同路人啊。”
薛致远抬起头第一次在大哥脸上看见沉痛的惋惜。
“孔子七十二弟子,也并非各个政见都相同,还不是一起求学成为朋友。有何妨碍?”
薛怀远沉默了一会儿:“但是陆夫子的弟子只会出现在一个朝堂上。你想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