沛县狗肉摊的油灯被穿堂风撩得东倒西歪,灯芯爆开的火星子噼里啪啦往刘邦手背上蹦。白马书院 追嶵鑫彰洁
他却像被定住似的,鼻尖几乎要戳到竹简上,眼睛眯成两条细缝:
"萧何!这字儿小得能钻进跳蚤耳朵里!项羽该不会是抓了蚂蚁当刻字匠吧?"
萧何"哗啦"一声推开算盘,整个人趴在桌上,举着放大镜的手都在发抖。
镜片下,密密麻麻的墨点跟撒了把黑芝麻似的:
"主公快看!这'三年上市'后头藏着行蝇头小楷——'若违约,抵押裤衩'!"
"啥?!"
樊哙正剁着狗骨头,闻言"哐当"一声把剁骨刀拍在案板上,震得碗里的狗肉汤差点泼出来,
"老子现在就去把项羽的裤腰带抽下来,编个绳拴狗!"
张良慢悠悠从铜锅里夹起片羊肉,在麻酱碗里转了两圈:"樊将军,刀下留'裤'。您瞧项总监多'体贴'——"
他用筷子尖挑起薄如蝉翼的羊肉片晃了晃,
"这字儿透亮得能当窗花,生怕咱们看多了伤眼睛!"
曹寡妇双手叉腰,胸脯气得一鼓一鼓的,"哐当"一声把汤锅重重墩在桌上:
"都让开!我这祖传十八代的老汤,专治各种牛鬼蛇神!"
她抄起长勺,舀起一勺还冒着热气的汤汁就往竹简上浇。*l¨u,o,l-a¢x¢s-w,.?c*o?m*
热气腾腾中,竹简上慢慢浮现出淡黄色的污渍,弯弯曲曲的像谁撒了碗稀粥。
吕雉拈起湿漉漉的竹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米汤写字,遇狗油显形。项总监怕是忘了,咱沛县灶台比他军营帐篷都多!"
"慢着!"
韩信突然冲过来夺过竹简,
"底下肯定还有猫腻!"
他抓起旁边的辣椒酱,狠狠往上一涂。
猩红的油汁渗进竹简纹路,果然又浮出更小的朱砂字:
逾期未上市,沛县狗肉配方归西楚所有。
"好你个项羽!"
刘邦气得一脚踹翻板凳,惊得满院的狗汪汪直叫,
"这破竹简是千层饼啊?一层套一层!"
夜深了,韩母的织布机"嘎吱嘎吱"响个不停。
她踩着踏板,冲韩信喊道:
"信儿,把竹简绷到机子上!"
随着梭子来回飞窜,丝线将竹简越缠越紧。
突然"嗡"的一声,墙上投出巨大的光影,那些小如蚂蚁的字一下变成了拳头大的篆文。
樊哙抄起半根啃剩的猪蹄就往墙上砸:
"项羽我日你八辈祖宗!凭啥不让韩信干养猪业?我杀猪的都没意见!"
萧何突然扑到墙边,手指戳着光影角落:
"右下角还有字!"
众人定睛一看,只见角落里飘着尘埃大小的字:本条解释权归范增所有。/零/点~看`书? ¨勉*肺_粤`毒¢
张良笑得直拍桌子,眼泪都出来了:
"范老头怕咱们在协议上画他的秃脑袋吧!"
第二天,项羽的使者仰着脖子,鼻孔朝天,捧着锦盒来签约。
锦盒刚打开,"嗡"的一声,黑压压的蚁群从四面八方涌来,瞬间把竹简围了个水泄不通。
使者吓得跳起来,声音都劈叉了:
"沛县的蚂蚁成精了?!"
刘邦翘着二郎腿嗑瓜子,不紧不慢地说:
"咱这儿的蚂蚁,专吃霸王条款!"
只见蚁群叼着竹简碎屑,不一会儿就排出两个大字:
不签。
使者气得一脚踹翻蚁群,结果鞋底沾着的蚂蚁又拼出三个字:傻了吧。
韩信蹲在墙角憋笑,肩膀抖个不停:
"我娘在竹简抹了蜜糖,项家军昨儿踩的蚂蚁窝,就是我带人端的!"
吕雉眼疾手快,一把揪住他耳朵:
"买蜜糖的钱,从你这个月俸钱里扣!"
夜幕降临,怡红院里飘出婉转的楚歌。
突然,一方绣着并蒂莲的帕子像片落叶,轻飘飘地落在狗肉摊前。
曹寡妇捡起帕子一抖,惊叫道:
"乖乖!这牡丹花蕊咋看着像字呢?"
萧何赶紧举起放大镜凑近细看,果然,花蕊里密密麻麻地微雕着小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