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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国公府朱漆大门前悬起八盏灯笼,红绸从檐角垂落,随风拂过“射艺魁首”的金字牌匾。咸鱼墈书 追最芯章节
郁澜倚在回廊美人靠上,腕间缠着的药布尚未拆,指尖轻抚过新得的犀角扳指——这是祖母特意开库房赏她的。
“姑娘快瞧!”侍女捧着描金漆盘碎步而来,“夫人把咱们院里的月例都添了三成呢!”盘上累丝金锞子映着秋阳,晃得人眼花。
正房传来郁夫人爽朗的笑声:“给马厩当值的也赏!”她执狼毫在洒金笺上疾书,墨迹未干便差人送往各府报喜。
郁老夫人捻着紫檀佛珠迈进门槛,满头银丝间的翡翠抹额都透着喜气:“咱们澜丫头给祖宗长脸了!”
“母亲说的是。咸鱼看书惘 芜错内容”郁夫人忙搀老夫人落座,“只是年关将近,大嫂子那边…”她话音渐低,瞥见屏风后大夫人魏氏的身影一闪而过。
郁老夫人拨弄着珐琅香炉,青烟袅袅中叹道:“魏氏不善经营,去年庄子上竟亏空五千两。”她忽然握住郁夫人手腕,“你来协理中馈可好?”
郁澜在窗外听得真切。她记得前世国公府因亏空变卖祖产,被御史参了个治家不严。
指尖掐断半枯的菊枝,她掀帘进屋:“娘亲若肯帮手,女儿愿将射艺赏银充作本金。”
“胡闹!”郁夫人瞪她,“你那八百两赏银是要留着嫁人的。e(2白?£+马a¥书$?=院; ?无?+t错=@内μ,容°a*”
女儿及笄在即,预备的嫁妆自然越丰厚越好。
郁澜却已盘算妥当。
前世京城即将兴起的胭脂铺、即将荒废的盐井,桩桩件件都是生财之道。她挽住母亲撒娇:“女儿听闻西市有批南洋香料,我想做点小生意。”
“此事容后再议。”郁夫人打断话头,转头对老夫人笑道,“大嫂掌家多年,妾身怎好越俎代庖?”
老夫人见她百般推辞,只好叹气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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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天未大亮,郁老夫人便带着女眷往枯荣寺去。
郁澜踩着满地红枫拾级而上,忽见半山亭中端王妃正在赏景。
她屈膝行礼时,瞥见王妃腕间疤痕淡得只剩粉痕——正是自己献的药方见效了。
“澜儿在此候着。”郁老夫人将佛珠套在孙女腕上,与端王妃转入禅房。
郁澜仰头望着“枯荣”二字匾额,忽想起前世此日,祖母正是在此与端王妃议定自己与裴世子的婚约。
闲暇之余,她漫步到大雄宝殿,虔诚地在香烟袅袅中朝拜,心中怀揣一丝期待,求了一支姻缘签。
银杏叶打着旋落在签筒前。
郁澜跪在蒲团上摇出一支签,竹签刻着“关山度若飞”,解签和尚笑道:“姑娘良缘在异乡。”
“异乡?”她攥紧签文,眼前闪过前世和亲公主远嫁的噩梦。
不行,我可不能远嫁!要嫁就嫁京城的好儿郎!
青烟缭绕的殿内,郁澜将求来的竹签拢进袖袋。
香炉里飘出的檀香与殿外杏花香混在一处,熏得她鬓角微微出汗。
“澜姐姐!”
就在这时,一道脆生生的呼唤惊落梁上积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