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抚远将军府惊鸿苑内,铜盆里炭火噼啪炸开几点火星子。??,看°@:书~屋>%小¢μ说?网· _?$更3?新3最|全$
春喜攥着绞干的棉帕子,正给洛昭寒擦头发,忽见自家小姐连着打了三个喷嚏,鼻尖都泛了红。
“阿嚏——”
“小姐!”春喜急得把帕子往铜盆架上一摔,“奴婢这就让厨房熬老姜汤……”
话音未落,洛昭寒腾地站起来,青丝带起的水珠溅在屏风上绣的雪梅图:“擦什么擦,打套拳就热乎了!”
说着当真扎起马步,绣着银蝶的寝衣袖子挽到胳膊肘。萝拉晓税 首发
春喜一把将人按回黄花梨木圈椅,难得板起脸:“小姐昨夜扮作小厮跟裴大人查案,在义庄冻了半宿,这会子还逞强!”
说着抄起烘得暖融融的狐裘把人裹成粽子。
洛昭寒仰头瞧着贴身丫鬟气鼓鼓的模样,噗嗤笑出声:“好春喜,姜汤我保证喝得底朝天。”手指头戳了戳春喜腰间荷包,“昨儿义庄那具女尸的耳坠子,你猜我在哪见过?”
春喜正要答话,外间小丫鬟端着黑陶碗进来。萝拉晓税 首发洛昭寒接过姜汤一饮而尽,辣得直吐舌头:“是浏阳郡主去年秋猎戴的累丝金镶玉耳珰!”
“咳咳——”春喜被这话惊得呛住,忽然想起什么,“难怪前日夫人说郡主府要办赏梅宴,特意给小姐递了帖子。”
话没说完,洛昭寒已经抓过妆台上的螺子黛在宣纸上勾画。
春喜探头看去,正是昨夜女尸耳坠的样式,旁边还标注着“内造”二字。
“春喜你看,”洛昭寒蘸了朱砂在耳坠内侧画了个小点,“这里本该刻着内务府的印记,偏这枚被磨平了。”她指尖在桌案敲出轻响,“我让阿兄查过近半年的失踪案,光是京郊就有三个绣娘下落不明。”
窗外北风卷着细雪扑在窗纸上,春喜忽然打了个寒颤:“小姐是说?”
“咯吱”一声,洛昭寒推开半扇雕花窗,望着院中覆雪的兵器架:“还记得上月裴大人在朝堂上参户部贪墨军饷么?”她伸手接住一片雪花,“有人坐不住了。”
春喜正要追问,忽见洛昭寒转身时眼底泛着水光,惊道:“姜汤里奴婢加了半罐蜜糖,怎的还辣眼睛?”
“傻丫头,“洛昭寒用帕子按了按眼角,“是想起去年冬猎,我故意把裴寂推下猎场深坑,他爬上来第一句话竟是‘洛小姐可有伤着’。”她摩挲着案上镇纸,“这般傻子,偏要往刀尖上撞。”
春喜瞧着自家小姐又摸向马鞭,急得跺脚:“您又要去义庄?裴大人自有官差保护。”
“错!”洛昭寒抓起银狐氅衣往身上披,“我要去会会浏阳郡主。”她突然凑近春喜耳边低语,“你猜今早大理寺狱里,那个指认裴寂受贿的粮商怎么死的?”
春喜摇头时,听见极轻的三个字:“鹤顶红。”
“在前次的闲谈中,奴婢曾听闻少爷与表少爷提及,裴大人往昔年幼时心智尚未成熟,而且长宁伯夫妇似乎对这个儿子并不怎么宠爱,令人惊叹的是,即便如此,裴大人还是能够培育出如此独特的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