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母在旁边磨墨,翻了个白眼。
“他说最近认识了一个画家,学了些新技法,这不是又要重新拿起笔了嘛。”
任凭妻子女儿唠叨,梁群峰像没听见一样。
他聚精会神地画着窗外傍晚的街景秋色。画完最后一片叶子,他举起手,满意地笑了。
“嘿,还真是有点感觉了。”
梁群峰啧啧称赞:“他说得没错。”
他自言自语几句,放下笔,转头说:“哟,闺女回来了。”
“哼!”
梁璐瞪了他一眼,坐在沙发上说:“今天你怎么不去上班?”
“唉,烦死了。”
梁群峰转过身,拿起他的茶壶,慢慢走到客厅。
他随意坐下,摇了摇头,打开电视。
“怎么了?”
梁璐好奇地问:“又是工作上的事?”
“省府现在的气氛越来越不对劲了。”
“赵立春和王政斗得越来越激烈,真是可笑。”
梁群峰放下茶壶。
“赵立春是京州的一把手,总是强调法治工作,三句话离不开治安问题。”
“好像他才是省政法的头头一样。”
一想起这事,梁群峰就很生气。
“你爸是被夹在中间,所以不想上班。”
梁母洗了些水果端出来。
“赵立春多聪明,他知道自己的路被王政和省吏部的黄彦军堵住了。”
“彭先生是老大,他又不敢直接表态。”
“赵立春对政法很执着……你爸在那圈子,他不能说什么不字吧?”
“那还能怎么办?最后你爸还是被拖进去了。”
梁璐瞄了梁群峰一眼,带着点嘲讽的意思。
“喂,你别瞎说,我没搭理过他。”
梁群峰赶紧解释:“我也憋屈得很,赵立春故意弄出这副模样,让人都以为我们是一伙的。”
“这一来,王政自己问题一堆,直接就倒了。”
梁璐听得云里雾里,直摇头。
“这事太绕了,听着就头疼。”
“头疼说明你经验不足。”
梁群峰苦笑:“赵立春现在势头猛,我算什么,你爸……我现在也就是给他垫个台阶。”
“高育良刚从吕州调到京海。”
梁璐忽然想起这事,身子往前倾了倾。
“爸,这是怎么回事?高育良才去吕州半年?”
“再说,干部调动不是组织部管吗?黄彦军和王政不是跟咱们一条心吗?”
梁群峰懒散地躺在沙发上,一只手枕在脑后,另一只手拿遥控器换台。
“这就简单了,组织部早被赵立春的人渗透了。”
梁群峰连眼皮都不抬。
“我费了好大劲,把高育良弄到吕州是为了压李达康。”
“结果呢,屁股还没坐稳,又给弄到京海当一把手。"
"嘿……这样一比,赵立春对高育良的情分更大。”
“京海是什么地方?那是王政的地盘……”
“高育良就像颗钉子,被赵立春钉在王政后院。”
梁母趿拉着拖鞋从厕所出来。
“你没事跟孩子说这些干什么?说说祁同伟的事。”
“祁同伟怎么了?”
提到这个名字,梁璐立马来了兴趣。
“你那个祁同伟,现在成了省公安厅的大明星。”
梁群峰慢悠悠地说:“月底要开全省公安系统的表彰会。”
“最近,省厅正在挑人,审核复查。”
“祁同伟的关注度很高。”
“绿藤的案子关键时候到了……”
“如果月底前能搞定,赵立春的人肯定会支持他。”
“到时候,祁同伟就是全省警察的榜样。”
“升职奖励是板上钉钉的,这小子前途无量。”
梁璐听得两眼放光,坐在沙发上演绎脚趾,沉思起来。
“我听说……陈阳回来了?”
“你从哪听说的?”
梁母惊讶地问。
“今天在学校,吴慧芬跟我说的。”
梁璐心里七上八下,急切地说:“陈阳说要回来看看她爸,还去了京海。她不会刚好遇到祁同伟吧?”
“祁同伟确实是专案组组长,但也是调查组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