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馆,许羚已经在霞月的帮助下换好了药,刚从后院出来便看到了守在门口的内侍,一旁是仍旧昏迷着的宋妄,无奈,只好将岁柏留下,带着霞月上了接应的马车。*晓_说~C¨M^S. ,耕′薪′蕞¨哙`
车外是喧嚣热闹,车内是无言沉默。
霞月掀起窗帘一角,恰瞥见远处宫墙红砖黄瓦,满目萧然。
回头,许羚幽深的目光看的她心悸。不知为何,心底竟升起一丝荒唐,觉得面前的人来过这巍巍深宫。
意识到自己的想法后,霞月眼中快速闪过惊诧,然后深深垂下头去。
许羚从沉思中回神,飘忽的视线离开窗柩,看霞月这般模样,一时不解但在想开口询问时,车外传来了声音。
“下官户部郎中方向临,奉陛下御令,前来迎接许侍郎。”
许侍郎?
许羚掀帘的动作一顿,而后若无其事地跳下了车,朝着拱手走来的人,微微行了个礼。
“方郎中有礼。”
面前的人估摸着有三十,眉眼透着精明,留着俩缕髭,半遮不盖地掩着略显惨白的唇,穿着一身绿色官服,此时满脸笑容,无处不透露着友善。¢比?奇¢中¨文¢网? -追,醉/歆_章.截_
但究竟是真是假,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许羚跟着他进了宫门,一路朝前而去。这条通往仰天殿的宫道对她来说印象极深,深到即使百年后她也记得。
这条路,是她上辈子,第一次见到传说中权势滔天的安王言怀埕的地方,也是第一次认识言祺祀,认识到这个太子并不如外界所说的那般胸无大志、软弱无能。
那时她刚被一场杖毙场面吓得惴惴不安,对明显示好于她的言祺祀多了几分亲近,但熟不知,这只是那个太子提前设好的局呢。
从开始的相遇便充满了算计,言祺祀,该说不说,你这个皇位坐的名副其实。
前方,便是那个噩梦开始的地方了,许羚想,戏开场了,角也该到了。
“啊啊——”
痛苦的惨叫声接连不断,和着一下一下的击打声,令人毛骨悚然。这时,许羚就不由地庆幸霞月被拦在了宫门口,不然她绝对会被吓到。
许羚衣袖中的手下意识的握紧,看了眼身边方郎中司空见惯的样子,又慢慢地松开了。\小`说^宅_ !吾~错′内.容?
还是该死的无能为力啊……
“拜见太子殿下、安王殿下——”
身边一高声惊呼吓得许羚回神,见方郎中已经跪叩在地,许羚无奈只能照做。
这个方郎中倒是机灵,明明可以装作没看到的。不过上辈子她是由君上身边的内官引进宫的,之后又被束缚在东宫之内,倒是对如今朝堂上的势力归属不甚了解。之后虽然会进行一次大洗牌,但那都是几年后的事了,而且这次没了自己的插手,也不知道还会不会进行。
“这位是……”
噩梦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许羚几乎是用尽了所有心力才强压下了身体下意识的颤抖。
绝不能露出一丝一毫的破绽,这个言怀埕心思缜密如斯,要是有一点差错以后要想接近他就难了。
“草民是北节度使之子许度,见过安王,见过太子。”
言祺祀自许羚出现便一直在观察她,故而没有错过她听到言怀埕的声音时下意识的颤抖。心下露出一丝好奇,但更多的是看戏心态。
看样子这个许度倒是个聪明人,只是修为还不到家,没见过什么大市面,有点没稳住。不过他倒是想知道他会怎么回报言怀埕的这几次截杀,如果做的好的话,他就勉为其难地允他成为自己的手下了。
“哦,北节度使?那你为何会在此啊?”
不知为何,许羚从言怀埕的话语中听出了玩味,她想抬头去看看他说这句话的表情,以此来判断一下该怎么回话,但在皇宫中,上位者未让你抬头,你敢抬的话那就会被治一个藐视皇威的罪,许羚不敢,至少在自己还没有能力反抗的时候。
“安王爷,这位是接了陛下的旨进京,即将封领户部侍郎。”
“户部?”
这语气不对,户部,难道……
“好了王叔,侍郎应该还要去仰天殿面见父皇谢恩,日后见面的时间还长着呢,不急于一时。”
言祺祀听到户部时,眼中闪过玩味,他倒是越来越期待后来的大戏了。
父皇找来的人却进了安王控制的户部,这一步走的倒是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