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出侍郎府的门槛,胡月儿一路闷头往前走,裙裾被风掀起又落下,活像只炸了毛的狐狸。,二!八!墈-书/旺~ .勉-废*悦+渎~
她发间的银铃本该清脆悦耳,此刻却随着她气鼓鼓的步伐,发出烦躁的 “叮铃哐啷” 声。
我快走两步追上去,瞅着她通红的耳尖,试探着问:
“月儿,怎么一出来就耷拉着尾巴?”话刚落音,胡月儿猛地转身,杏眼圆睁,指尖几乎戳到我鼻尖:“你说!谁是你的宠物?!”
我被她突如其来的质问惊得后退半步,脑海里电光火石间闪过除鬼那日的场景 —— 当时恶鬼掐住我的脖颈,千钧一发之际,我确实喊了句“你敢欺负我的宠物!” 原以为只是情急之下的一句托辞,没想到这小狐狸竟记仇到现在。
“月儿,那不过是情急之语……”
我话没说完,就被她连珠炮似的抱怨打断。
“情急之语?” 胡月儿叉着腰,头顶幻象出两只蓬松的狐狸耳朵,气得一抖一抖的,“合着在你眼里,我就是供你驱使的灵兽?当初画中仙契约上可没写这一条!”
她越说越委屈,眼尾泛起薄红,身后虚幻的尾巴也有气无力地垂着。
我憋住笑,突然伸手在她头顶虚摸了一把,胡月儿瞬间僵住,像被点了穴的兔子。`l^u_o¢q`i\u.f_e?n¢g~.¢c^o¢m′
“哪有这么凶巴巴的宠物?” 我佯装叹气,“分明是个会咬人的小祖宗。”
这下轮到胡月儿愣住,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涨红,跺着脚娇嗔:“谁、谁是小祖宗!你…… 你又占我便宜!”
她转身要走,我却眼疾手快扯住她飘带:“好好好,是我错了。要不这样 ——” 我压低声音,故意神秘兮兮,“下次再遇鬼怪,我就喊‘你敢动我的救命恩人’,再把你降妖除魔的英姿写成话本,叫《狐仙大人勇斗百鬼图》,如何?”
胡月儿的耳朵悄悄竖起来,嘴角却还硬撑着:“就这?”“当然不止。”
我掏出怀中珍藏的桂花糕,那是她最爱的点心,“赔罪礼物,外加三日后的烟火大会,我陪你去集市抓糖人。”
糕点的甜香钻进鼻子,胡月儿的尾巴终于欢快地晃起来,却还嘴硬:
“看在桂花糕的份上,这次暂且饶过你。” 她一把夺过糕点,转身时偷偷勾起的嘴角,却还是出卖了满心欢喜。
而我望着她蹦蹦跳跳的背影,暗自庆幸,这只记仇又可爱的小狐狸,总算消气了。
夜幕如浓稠的墨汁,将整座小城笼罩其中。-0′0¨小.税?惘~ .埂?欣,嶵¨快_
我与胡月儿寻得一间客栈,木质楼梯在脚下发出“吱呀”的呻吟,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
客房内烛火摇曳,昏黄的光晕在墙上投下斑驳的影子,恍若无数张扭曲的面孔在无声嘶吼。
刚躺下不久,一阵刺骨的寒意突然席卷而来,油灯的火苗瞬间变得幽蓝。
胡月儿猛地从床上坐起,狐耳警惕地竖起:“不对劲!有阴间的气息!”
话音未落,窗外传来阵阵阴森的锁链晃动声,七八个黑影如同烟雾般穿透墙壁,缓缓凝聚成人形。为首的鬼差身着黑袍,头戴高帽,帽上 “一见生财” 的字样泛着幽幽绿光,手中哭丧棒重重杵在地上,震得地板微微发颤。
“阴阳铺子林风,可知罪?”鬼差的声音像是从九幽之地传来,带着无尽的寒意与威严。
我翻身下床,挡在胡月儿身前,强作镇定道:“我何罪之有?”鬼差冷笑一声,黑袍无风自动:“你私自将人往生,绕过阎王殿审判,触犯阴间律例,扰乱阴阳秩序,还敢狡辩?”
胡月儿怒目圆睁,周身泛起淡粉色狐火:“你们阴间的律法本就有诸多不合理之处!那些枉死之人,为何不能给个重生的机会?”
鬼差们闻言,纷纷抽出锁链,锁链在空中划出尖锐的破空声。
为首的鬼差挥了挥手,示意手下稍安勿躁:“休得巧言令色!今日定要将你带回阴间,交由阎王发落!”
说罢,鬼差们身形一闪,手中锁链如毒蛇般向我缠来。
我迅速结印,一道金光从指尖迸发,堪堪挡住锁链的攻击。
胡月儿趁机甩出狐火,火焰在空中化作一只只狐狸虚影,朝着鬼差们扑去。
客栈内瞬间火光冲天,鬼哭狼嚎声此起彼伏。
然而,鬼差们数量众多,且实力不容小觑。
激战中,我的衣衫被锁链划破,鲜血渗出,染红了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