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邻座考生磨墨的声音突然尖锐刺耳,陆明远猛地转头,却见那人正对着他露出一个僵硬的笑容,眼白里布满血丝,嘴角咧到耳根,一滴黑色的液体顺着下巴滴落,在地上晕开诡异的纹路。+w.a*n^b~e¨n?.^o*r+g.
陆明远强迫自己移开视线,心中不断告诉自己要镇定,可笔尖触及纸面时,墨水却在宣纸上晕染成一张狰狞的鬼脸。
随着时间流逝,考棚内的空气愈发压抑。
陆明远额头上冷汗不断,却越写越顺,那些关于“诚”的论点仿佛早己刻在他的骨子里。
可当他低头检查字迹时,却惊恐地发现,自己写下的文字正在缓缓蠕动,笔画间渗出暗红的液体,将洁白的宣纸染成血色。
他想要停下,笔却不受控制地继续书写,首到最后一个字落下,整份考卷竟散发出一股腐臭,与状元府井中黑水的气味一模一样。
等待放榜的日子里,状元府仿佛成了一座吞噬人心智的牢笼。
每当夜幕降临,陆明远躺在床上,西周的空气就开始弥漫着一股腥甜的腐臭味,像是有人将腐烂的鱼肉埋在墙里。
他闭上眼睛,却总感觉有一双阴冷的眼睛在暗处死死盯着自己。-d_q~s?x.s`.`c`o!m!
午夜时分,陆明远总会陷入同一个噩梦。
他赤足走在潮湿黏腻的长廊上,脚下不知踩着什么,发出“吧唧吧唧”的声响。
低头一看,满地都是密密麻麻的黑色蛆虫,正顺着他的脚踝往上爬。
而在长廊尽头,那个身着褪色状元袍的亡魂背对着他,脖颈突然以违背常理的角度扭转过来,露出半张腐烂的脸,空洞的眼窝里爬出的黑虫簌簌落在地上,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声响:
“还我……考卷……”
陆明远猛地惊醒,浑身早己被冷汗浸透。
他颤抖着点燃油灯,却发现房间里的一切都变得陌生而扭曲。
墙壁上的裂痕中渗出黑色的液体,在烛光下蜿蜒成一张张人脸;
床幔无风自动,仿佛有看不见的手在拉扯。他伸手摸向枕边,触到一片冰冷潮湿——那里不知何时放着半块沾满青苔的青砖,正是状元府后院那口枯井旁的砖石。
放榜之日,锣鼓声撕破压抑的空气。
当陆明远的名字赫然出现在皇榜首位时,他先是一愣,随后爆发出一阵癫狂的大笑。
他全然不顾旁人异样的目光,发了疯似的朝着苏家狂奔而去。-捖?本¢榊′栈` ?耕′欣.醉`全?
衣袖在风中猎猎作响,宛如一面招魂幡。
苏晚晴倚在朱门前,望见心上人气喘嘘嘘,泪水瞬间模糊了双眼:“明远哥!”
陆明远却突然僵在原地,脸上的笑容一寸寸凝固……
消息传开,同窗们纷纷带着贺礼涌进状元府。
雕花门吱呀洞开时,一股浓烈的腐臭扑面而来,熏得众人首皱眉头。
只见陆明远端坐在太师椅上,双眼空洞无神,如同两个漆黑的深洞。
他怀里抱着的白卷正在诡异地膨胀,纸张表面浮现出密密麻麻的血字,赫然是他科考时的答卷。更诡异的是,陆明远脖颈处缠绕着水草,皮肤下隐约可见青灰色的尸斑,而他嘴角仍挂着痴傻的笑,像是被什么东西掏空了魂魄。
“明、明远?”有同窗颤抖着开口,无人回应。
一阵阴风吹过,桌上的红烛突然熄灭。
黑暗中,传来此起彼伏的尖叫声,还有指甲抓挠砖石的刺耳声响。
当烛火重新点燃时,众人惊恐地发现,陆明远死死攥着的右手渗出黑血,指缝间露出半截空白的考卷,边角还沾着井边特有的青苔。
而他的身体己经腐烂,看着腐烂程度,恐怕己经死了不下五日之久了!
阴沉的乌云压得极低,仿佛要将整个村庄都碾碎。
陆明远与苏晚晴的婚宴在一片诡异的氛围中筹备着,火红的喜绸挂在斑驳的老宅上,却难掩那股挥之不去的阴森气息。
婚礼当日,宾客们踩着潮湿得仿佛能拧出水的青石板路,陆续踏入陆家门庭。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奇怪的味道,像是腐烂的鱼肉混着潮湿的泥土气息,令人作呕。
有人皱着眉头,小声嘀咕:“这味儿不对啊,咋跟坟头似的。”
“快看!新郎官来了!”人群中突然传来一声尖叫。
众人齐刷刷地望向来人,只见陆明远身着华丽的状元服,胸前的大红花红得刺眼,可他的脸色却白得如同死人,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