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个坏人似的,双手环抱,走到他身边,借着浅浅的月光,盯着他的侧脸歪着嘴笑。
“啧,好家伙,原来你在这里等着我。”
她的脑子一向转得很快,谢君卿被她这么一句,搞得有点不知所措。
他停下手上的动作,侧首垂眸注视着她。
略微不明地道:“在这等着你?”
金鸢福摇着脑袋哼哼两声,又傲又凶:“你以为我不懂你的心思呀,你之所以说出来,其目的就是为了没有负担的去死。”
她脚下一转,仰头望着夜空那轮被乌云遮了一半的清月。
语气不带一丝商量:“我告诉你,我不会这么便宜了你,你那个解药我是喝了,但我记性还是很差。”
她揉着太阳穴,一本正经的说谎。
“我最近老是丢三落西,我怀疑就是你没把我彻底治好。”
“再说了,你说是暂时就是暂时啊,我是受伤者,我说没治好就是没治好。”
谢君卿听出来她在说谎,也知道她故意这么说的原因。
换了旁人这般理首气壮,他理都不会理。
换到金鸢福身上,他没办法做到无动于衷,无声地沉了口气,无奈地道:“所以你想怎么样?”
金鸢福等的就是这句话。
她抱着双臂,转身扬起下巴,桀骜不驯地盯着男人,语气亦是如此。
“简单,你什么时候把我的病彻彻底底治好了,你就什么时候死。”
这句话里另一层意思双方都懂。
谢君卿没想到,她会用这种方法来让自己活下去。
把手帕洗干净,他平平整整地搭在木架上,垂眸盯着手帕上的桃花,他说:“阿福,我不值得你这样做。”
他的声音听起来,带着几分不真切。
金鸢福不喜欢讨论什么值得不值得这种问题,若在初识阶段让她知道这件事。
她铁定跟谢君卿翻脸。
即使那时他对自己处于一个不信任的状态。
凡事有两面性,站他的角度,他那样做并没有问题,站自己的角度,问题大了去了。
可是经历过这么多事情,他还救过自己好几次。
金鸢福心里有一杆秤,她知道什么重要,什么不重要,而这件在谢君卿心里纠结的事,在她心里没那么重要。
他非要过意不去的话,她眼珠一转,朝他勾了下手。
“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