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尝到了咸咸的味道。
她吸了吸鼻子,低头盯着地上,咬着下唇,难过地说:“再不济,看在我们是夫妻关系的份上,你就当替我报仇,把那三个死畜生弄死,你再死呗。”
越想越伤心,越伤心就越难过。
一难过,她的眼泪就收不住,哭到后面,她耍起了无赖。
捂着脸嗷呜地哭:“老娘还没体验过男欢女爱,就要成寡妇了,这要说出去,不得被村里那群坏人笑死。”
她才不害怕别人的笑话,她就是想说点啥,让谢君卿打消死亡的念头。
看她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
谢君卿双眸微拢,眼中划过一抹无法形容的复杂。
在她身边坐下,他放下了心里那道之前分割出来的禁忌线,温柔地将人揽入怀。
眼泪打湿了他胸前的衣裳。
湿度透过衣裳贴染到他的胸膛,像火似的,灼得他心脏阵阵揪疼。
他重重沉了口气,将人拢紧了几分,回想着这一路的经历,第一次,他对金鸢福说出了心里最真实的想法。
“父亲这一脉,只有我一个独子,所以自打我记事以来,他便事事亲力亲为。”
说这些的时候,谢君卿语气很平静。
“他教我读书识字,教我为人之本,也教我忠君爱国,公而忘私,在他这种思想的深耕下,我也以为这是对的。”
忠君和爱国像一个伪命题。
后者没有问题,可前者看似没有问题,倘若那位君并不是一位明君。
如何忠,愚忠么?
“先皇在时,我朝也只能算得上稳定,他逝后,朝野大动荡,我尊先皇之令,辅佐幼帝,我没有像我父亲教导我那般去教导谢秋书,我希望他能走出一条属于他自己的路。”
“但好像依旧严格了,严格到,他不惜与太后串通,用了最杀人诛心一条罪名给我。”
这一刻,金鸢福懂了。
他是信仰破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