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载导航显示要两个半小时的路程,卫远伸手调低空调温度:“睡会儿吧,到了叫你。?求,书.帮. !免\费?阅·读^”
车停在云栖大酒店门口时,已经接近凌晨了。
两人下车,夜风卷着酒店花园里的花香拂过脸颊。
大堂里灯火通明,几个晚归的客人正在前台办理入住。
时欢和卫远一前一后走进电梯,默契地保持着适当距离。
“到了。”他把她送到房间门口,“早点休息。”
时欢站在门口,没着急开门:“你住哪里?”
“就这里。”
时欢点点头,“我明天早上七点就要出发,大概录到下午四点结束...”她停顿了一下,“到时候我联系你。”
卫远的嘴角微微上扬:“好。”
她从他手里接过行李箱,两人的手指在拉杆上短暂相触。
时欢抬头看他,发现卫远的目光柔和得不可思议,与之前那个总是冷着一张脸的少年判若两人。
“那我进去了。”
卫远点头,却在她转身刷卡时突然拉住她的手。
时欢还没反应过来,一个轻如羽毛的吻就落在了唇上,快得像是错觉。
“晚安。”卫远退后一步,眼含微笑的看着她。
时欢的心跳漏了一拍:“明天见。”
门关上后,时欢靠在门板上,听到外面卫远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她的心跳声大得仿佛整个房间都在共振,一下又一下,撞击着胸腔。
床上,时欢盯着天花板,睡意全无。
她脑海中全是今晚的画面——卫远胸前的伤疤,他吻她时的颤抖,那句“我在这,哪里也不走了”的承诺...
她翻身把脸埋进枕头,深深吸气。
理智告诉她应该感到愧疚,对霍骁,对陆沉,对安安...
但心底那股汹涌的情感却将道德感冲得七零八落。
在见到卫远还活着的那一刻,某种被精心掩埋的东西破土而出,比她想象的更加根深蒂固。
闹钟在六点准时响起。
时欢顶着两个黑眼圈爬起来,冷水拍在脸上也驱不散那种恍惚感。
化妆师见到她时吓了一跳,不得不额外多铺一层遮瑕。
“你晚没睡好?”小廖递过咖啡,关切地问。
时欢摇摇头,啜了一口咖啡:“有点认床。”
录制现场灯光刺眼,时欢站在指定位置,听着导演讲解流程。
她的角色很简单——作为特邀评委点评选手表演。
这本该是她驾轻就熟的工作,但今天每一个镜头都像是煎熬。
“叶老师?叶老师?”工作人员小声提醒,“该您点评了。”
时欢猛地回神,发现全场都在等她发言。
她匆忙扫了一眼选手资料,说了几句套话。
导演出乎意料地满意,认为她“点评温和有度”。
休息间隙,时欢偷偷查看手机。
没有新消息。
卫远在做什么?
是还在睡觉,还是已经起床了?
他这三年是怎样的作息?
无数问题在脑海中盘旋。
“叶老师,五分钟后继续。”场务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
时欢点点头,把手机交给小廖。
接下来的录制中,她强迫自己集中精神,但眼神总是不自觉地瞟向墙上的时钟。
时间像是被拉长的麦芽糖,每一分钟都缓慢得令人心焦。
午餐盒饭摆在面前,时欢只扒拉了两口就放下筷子。
她走到角落,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拨通了卫远的电话。
“喂?’他的声音透过话筒传来,背景音很安静。
“是我。”时欢压低声音,“录制还没结束,我就是...想问问你在做什么。”
电话那头轻笑了一声:“在看你的电影。”
时欢笑:“哪一部?”
“《浮光》。”卫远的声音温柔下来,“你演的很棒。”
挂断电话,她深呼一口气走回片场。
接下来的录制奇迹般地顺利起来,连导演都称赞她“状态回来了”。
只有时欢自己知道,那是因为终点线就在眼前——再过两个小时,她就能再次见到卫远。
当导演终于喊“收工”时,时欢几乎是跑着回到化妆间。
“你今天有急事?”小廖好奇地问。
“嗯,约了人。”时欢含糊地回答,手指飞快地扣着扣子。
手机震动起来,是卫远发来的消息:「我在酒店咖啡厅等你。」
时欢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打字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