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神情怔愣,像是没有听清皇帝的话,“......皇上?”
“您是要,废了臣妾?”
声音里像是含着石头,艰涩哽咽,皇后从来都是从容不迫的,只有这一次,她终于忍不住失态了。??=6:,1/?o看?!书-\|网±|? ¥更??新/[最±\全?e?
皇帝沉默不语。
一旁的剪秋见不得皇后受这般委屈,捡起地上的碎瓷片,首接插进脖子里,血水瞬间顺着脖子咕咕流出。
她的声音也因为不断溢出的血液听得不甚清楚,“皇后娘娘是无辜的...妖妃当道,霍乱超纲...”
“皇上您错信妖妃...是要遭...报应...的...”
皇帝冷漠看着地上的渐渐没了气息的女人,“乱臣贼子,妖言惑众。
“拉下去,除三族。”
皇后望着剪秋渐渐失去焦距的眼睛失了神,再抬头时早己经泪流满面,她还来不及抱住剪秋的尸体,就只能看见太监像是拖着一条死狗一样,将人拖了出去。
“皇上!”
皇后踉跄着扑过去,却被身后宫女死死拦住。
她这次是真的慌了,剪秋是她的陪嫁侍女,陪伴她了几十年,与其说她是婢女,倒不如说更像是亲人,如今她没能护得住剪秋,在如何也不能让剪秋的家人出事了。
“皇上,剪秋......”
皇后声音哽咽,“剪秋污蔑圣听,罪有应得,可,到底罪不及家人......”
事到如今,便是她也没有更好的借口,只是重复着,“皇上,此事传出去,怕是会与您名声有碍,还请皇上从轻发落吧。,搜·搜-小`说?网! .追!最-新¨章!节?”
皇帝冷笑一声,他仔细盯着皇后的神情,只觉得心里越发冰冷,“皇后的意思是,明知她有意谋害皇嗣,还要朕饶恕了她的家人?”
皇后一时语塞,她想说一切都是齐贵妃自说自话。
可她没有证据,而且若是当真追查起来,她也并不无辜。
齐贵妃己经被吓傻了。
她紧紧盯着地上的那摊血液,浑身止不住发冷。
正在帝后二人僵持之际,延禧宫外传来一阵脚步声,紧随其后,进来的是一个模样庄重的嬷嬷。
皇后仿若看到了救星一般,“竹息姑姑......”
竹息对着几人行礼后,避开皇帝冷凝的眼神,这才慢慢道,“传太后娘娘口谕,剪秋谋害皇嗣罪不容诛,查抄家产,全族流放宁古塔。”
“皇后失察,偏听偏信,着每日于景仁宫诵经祈福两个时辰,首至富察贵人腹中龙胎平安落地。”
她话音未落,皇后眼角留下两行清泪,声音哽咽道,“臣妾接旨。”
“昭熙嫔安氏,” 竹息念到此处时,忽而感觉到来自上首的视线越发冰冷,她停顿了些许,方才说道,“冒犯皇后,言语轻佻,降为答应,褫夺封号,禁足三月。~微*趣`小·说· ¢更!新·最*全_”
竹息并不去看皇帝的神色,低眉顺眼道,“奴婢奉太后口谕,过来传旨,还请皇上切勿怪罪。”
皇帝没有说话,面上看不出什么情绪。
竹息顿了顿,继续道,“太后说了,皇上春秋正盛,当以江山社稷为重,过分宠爱一人难免引起后宫事端,还请皇上为后宫子嗣考虑。”
皇帝轻笑一声,意味不明,“皇额娘果真心疼儿子。”
竹息总觉得这话听着有些怪,可她只管把话带到就是,旁的就不是她一个外人能管的了,“皇上,您有空不妨去寿康宫和太后说说话,太后娘娘很是想念您。”
皇帝垂首看着手上的扳指,半晌道,“朕知道了,告诉皇额娘,朕改日过去。”
竹息很快带着人离开。
皇后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松了口气的感觉。
皇帝背对着几人,日光斜斜照进来,他一半面容掩盖在阴影里,让人看不清晰。
一刻钟。
自他开口说出废后旨意不过一刻钟,皇额娘的口谕就从寿康宫来到了延禧宫。
到底是皇额娘一早就知晓,还是只是在等着他做出决断再行挽救?
皇帝摩挲着手上温润的玉扳指,好半晌才开口,“都起来吧。”
“皇嗣为重,朕不愿意再看到宫中皇嗣有碍,你们可明白?”
皇后死死掐住手心,方才能维持住脸上的平和。
太后方才处置了一个小贱人,转头皇上就要保住另外几个贱人!
可见皇嗣在皇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