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时疫泛滥一事,皇帝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进过后宫,皇后如今头疾复发,虽是免去了每日的请安,却也安排了后宫轮流侍疾。_k?a.n?s_h`u,p¨u\.*c~o·m¨
旁的妃嫔不敢违抗皇后的命令,自然是去了。
可华贵妃只是让周宁海过来景仁宫跑了一趟,美其名曰她身子不适,太医吩咐不许操劳,以免过了病气给皇后,便不过来添乱了。
皇后气急,倒是有心让她身边的颂芝代劳,可华贵妃十分嚣张,首言她身边的人皆是她用惯了的,如今病了正是需要人照顾,若是皇后执意如此,难免让人猜忌是皇后有心要让她一病不起呢。
这话把皇后气的胸口疼。
消息传到皇帝那边,他却只是轻飘飘训斥了华贵妃几句,还神色淡淡对着皇后道,“世兰受了惊吓,行事难免失了分寸,皇后大度,让着她些,莫要再与她计较了。”
皇后攥着帕子的手微微发颤,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她与华贵妃明争暗斗多年,虽说明面上华贵妃隐隐有压过她的气势,可实际上皇帝向来更信任她些,下里更是愿意将事情交给她来处理。·看¢书\屋~小-说_网· ?已`发*布!最?新-章,节,
哪里能想到有一日皇帝竟然会在她面前这般偏袒华贵妃,一句“让着她些”首首刺入她的心,将她整个人扎的鲜血淋漓。
这险些让皇后失去了理智。
可若只是如此倒也罢了,毕竟也不是谁都有华贵妃这样有利的母家撑腰的。
可皇后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齐贵妃那个蠢货竟然也会公然给她脸色瞧。
她倒是不好如华贵妃一般来都不来,不过是过来了景仁宫一趟,还没有坐上一会儿呢,齐贵妃就捂着头说什么身子不适,她撑不住要回长春宫。
皇后冷眼看着齐贵妃错漏百出的表演,心里清楚得很,齐贵妃这是在装病不愿侍疾,可她己经被华贵妃落了面子,如论如何也不会轻易放过了齐贵妃,咬牙切齿让人去请了太医。
太医把着脉,脸色变了又变,偏偏齐贵妃睁着眼睛说瞎话,非要说自己身子不适,一会儿说头疼,一会儿又说喘不上气了。?y.k*r_s?o~f-t¢..c~o!m+
太医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只得硬着头皮说自己医术不精,看不出什么问题来,兴许是受了之前时疫影响,还未好全,还是静养为主。
皇后本就在此事上心虚,如今齐贵妃抓着时疫不放,皇后便是再生气也没法真的对她做什么。
只能捏着鼻子忍下了。
好在除了齐贵妃和华贵妃这两个刺头,其他人都还是乖顺听话的,皇后到底还是挽回了几分的颜面。
今日便是轮到了安陵容。
安陵容时隔数月再次出现在皇后面前时很是不同。
她身着玫红色织锦祥云旗装,比之以往都要鲜艳夺目,鬓边的鎏金点翠鸾鸟步摇随着她行礼的动作轻微摇晃,倒是将她整个人衬得越发勾人了。
从前她总是娇娇怯怯的低着头不愿说话,寡淡素净的好似一幅山水风景图,
今日一见,她如今倒是抛却了往日的怯懦姿态,妆容虽说没有什么变化,可浑身的气质却截然不同,眼波流转间尽是锋芒。
到底是哪里不同了呢?
皇后歪着头仔细打量,却惊觉在她脸上看了格外熟悉的神情。
皇后几乎忍不住要笑出声来。
她眼里多了些东西。
那是嫉妒。
身为一个女人,皇后可太清楚了那是什么样的神情了。
嫉妒好啊。
越是嫉妒,便说明她越是在意,越是在意,她便越会犯错。
很快,她就会成为后宫里再寻常不过的一个貌美妃嫔。
待到皇帝看倦了她的脸的那一刻,也就是她凋零的时候。
届时,她只怕会比曾经的慎贵人还要凄惨百倍。
于是皇后看向安陵容的眼神越发和善了,
“剪秋,快扶昭熙嫔起来。”
安陵容顺势起身,接过放在一侧桌案上的汤药,冲着皇后恭敬道,“请娘娘服药。”
皇后支撑着身子坐起,“你有心了,且放着吧,待放凉些再喝不迟。”
说罢,她状似关切的上下打量了安陵容一番,轻轻皱眉,柔声道,“本宫听闻你宫里前些日子出了些事,瞧瞧这小脸都瘦了不少。”
“说来也巧,你那里方才出了事,隔日华贵妃处便也闹出了动静。”
皇后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