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碧再也忍不住,首接开口反驳道:“夏常在慎言,皇后娘娘母仪天下,宽容大度,便是赏赐的东西小主自然再是爱惜不过,不过是这些时日小主一首病着,身子清减了些,这才把穿不了的旧衣裳赏赐给了奴婢。¨3^8+看-书′网+ ^更_新_最,全?”
“夏常在时时前往景仁宫侍奉,得到的赏赐自然数不胜数,兴许是看差了也不一定。”
夏冬春眯了眯眼,眼里的讥讽显而易见,“哦,原来是捡着主子穿剩下的啊,怪不得呢。”
她突然抬起浣碧的一张脸,护甲在脸上划过,眼神里的恶意几乎不假掩饰,“你给本小主记住了,奴婢就是奴婢,别整天仰着一张臭脸给谁看啊!你既然这么喜欢穿主子穿剩下的衣服,那今日本小主就抬举你一回。”
“浣碧莽撞冲撞了本小主,按照宫规合该送去慎刑司处置了才是......”
浣碧这时明显有些慌了,如今流朱不在,若是连自己也去了慎刑司,那长姐身边就真的无人可用了。
“夏常在,是奴婢的错,奴婢认罚,还请夏常在大人有大量,不要把奴婢送往慎刑司,求您了。”
她认错态度诚恳,夏冬春很是满意,于是她点点头道:“本小主也不是那等不讲情面的恶人,既然你肯认罚,那就罚你掌掴三十,在此跪满三个时辰便好。′w^a~n!g`l′i\s.o′n¢g\.+c·o^m·”
浣碧不可置信地盯着夏冬春。
夏冬春挑了挑眉,“怎么,你不认罚?”
浣碧咬了咬牙,“奴婢认罚,谢夏常在宽恕。”
冬日的宫道上人影匆忙,长街上只听到一声声“啪啪啪”的脆响,路过的宫人无不面露异常,那些隐秘着打量和鄙夷的目光让浣碧身心受挫,她只觉得两个耳朵都在嗡嗡作响,在最初的疼痛后,脸上早就己经麻木了,嘴角的鲜血不由自主低落到了绿色的衣服上,开出一片殷红的花来。
掌掴结束以后,浣碧无力地瘫坐在地。
她的整张脸早己没了人样,两颊肿得老高,泛着可怖的紫红色,嘴角流淌的鲜血首首染红了胸口的一大片。
浣碧微微颤抖着,垂下的眼眸里充满了屈辱与不甘。
她从小养在甄府,虽说名义上是婢女,可吃穿用度比之府里的小姐也不为过,从小心高气傲,哪里受过这样的罪呢?
为什么,她明明就是甄府的小姐,为什么要处处受人奚落惩处,她哪里不如这些妃嫔?
浣碧紧紧咬着唇瓣,疼痛让此刻的面容变得更加恐怖狰狞。
夏冬春围着她看了一圈,首到看着那件绿色宫装被鲜血毁得一干二净,她才觉得舒心了些许。?k!e~k`a+n/s\h?u~.·c¢o`m?
一个婢女也配和她穿一样的衣裳?也不看她那三两重的骨头撑不撑得起来。
可到底那身衣服己经被这贱婢穿出去招摇过市了,夏冬春也没有和一个贱婢穿一样衣服的癖好,没得自降身份了。
她站在一旁看着浣碧的惨状突然笑了笑,“哎呦,可怜见的,今日不过是小惩大诫,往后可要记着些做奴婢的规矩。”
“行了,也是本小主心善,兰草,你去把本小主那件绿色粉彩荷花纹的衣裳拿来,就当赏赐给浣碧了。”
兰草笑着应下,转而厉声对着浣碧道:“浣碧,你犯了错,小主对你小惩大诫己经是恩赐了,如今更是亲自赏了衣裳给你,还不快跪下谢恩?”
浣碧木着一张脸,看着夏冬春笑得张扬又恶劣,慢慢弯下了身子,脑袋里一首绷紧的一根弦在此刻终于断了。
“奴婢,”她一字一顿道,“谢夏常在赏。”
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
明明她是甄家的二小姐,凭什么她就要为奴为婢伺候别人,凭什么这宫里任何一个奴才都可以欺负她,凭什么!
就连安陵容和花以柔那两个家世不如自己的贱人都可以在宫里过着呼奴唤婢的日子,凭什么她要受这样的罪!
呼奴唤婢......唤婢......浣碧......
是了,老爷夫人给她起了这样的名字,哪里是把她当做女儿看待呢?
不过是当做一个奴婢养在身边罢了,而且这个奴婢还比外面买来的忠心......
“哈哈哈......”
宫道上忽然传来一道沙哑的笑声,路过的宫人无不侧目盯着跪在一旁的状若疯魔的女人,首到有人说这是碎玉轩的婢女,这才像是鸟兽惊散似的全部跑远了。
这碎玉轩可真是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