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芽，后头山上，桃花也开了几朵。

小溪边蝌蚪成片的飘。

许盛舀了一葫芦放在小院的破缸里，说是给外甥看。

估计是他自己要养，许母不让。

水缸里还养了泥鳅，几株水芹菜。

许盛用手拨着水，轻声问，“姐，你中午做什么吃啊？”

春暖了，正月和初一放在屋檐下晒太阳，许明珍在旁边钩小鞋，听他这么小声问，看了眼许母，“娘还吃素啊？”

许盛连连点头，抱怨道，“爹都瘦了一圈，我也好饿！”

肚里没有油水，饭就吃得多，许母的饭又定量的，吃不饱。

许明珍指向活动室，“有鸡蛋糕，你去拿一点回家。”

许盛轻呼一声，高兴的去了，包了几个出来，还是不满足，蹲到她身边，“我想吃肉，姐，你劝劝娘啊！”

许明珍点了点他的脑袋，“这里是浆糊啊！就不能自己想想办法！”

许盛嘴一瘪，“我都差点给娘跪下了，她就红着眼看我，我有什么办法！”

许明珍叹，许母也瘦了，她本就不是胖的人，病几场，现在更是竹竿子似的，风一吹就能倒。

她摸了摸小弟的头，“娘最疼爹了，你别说你饿了瘦了，说说爹。”

许盛眼睛噌的亮了，竖起大拇指，“姐，还是你懂娘！”

不是许明珍懂，而是许母就是很传统的女人，舍不得自己吃，但会顾及丈夫。

况且，他们感情也好。

两个孩子自小是许母带的。

她每天都要过来看几次，松了土，就来看两个小的。

快三个月了。

模样长开了许多，胖乎乎的奶娃娃。

最近学会了笑，咿咿呀呀，也不知道笑什么。

许母摸了摸孩子，问道，“奶还够吗？夜里吃几次？”

许明珍推了推许德，“出去玩。”

许盛还不太想，快中午了，他想留在这吃饭，许明珍又点了点他，许盛只好咬着鸡蛋糕出去了。

“娘，不要在有男性的场所，说我有没有奶。”

许明珍强调，“就是大伯母她们，也别说我奶的问题。”

许母白了她一眼，“我们那时候奶孩子，就在晒谷场喂奶，哪里还像你，躲房间里去，跟谁没有一样！”

“说奶怎么了，谁不吃奶长大！”

许明珍抓狂，还奶，奶！

“我也是有羞耻心的，这么隐私的问题，就不能小声的问！”

“还有，卫洲在的时候更不要问！”

许母轻哼，“他吃都吃了，还听不得！”

“……这是两回事！”

许明珍重声道，“反正就是不能说！”

许母敷衍的嗯了嗯，问道，“奶，还够吗？”

许明珍扶额，“够！夜里吃三次，还没吃奶粉。”

许母摸了摸小崽子们圆嘟嘟的脸，“你奶养人。”

许明珍内心尖叫，她真得听不得，有人评价这个，真的好尴尬！！！

“快中午了，娘你去做饭吧，见到许盛帮我把他叫过来，他带孩子，中午也在我这吃。”

许母道，“我也在你这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