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欣崇拜的目光不掩饰落在皇帝脸上:“皇上做王爷时这么早就出远门了吗?那皇上见过黄河吗?”
一连串的问题噼里啪啦甩向皇帝。$?狐?),恋.°文|1学[ o\?无;错e±¤内2÷容\°?
因着怡亲王在场,皇帝罕见的耳尖有些热,却还是温和的看着仪欣,轻轻地“嗯”了一声。
怡亲王将杯盏中的烧刀子一饮而尽,含笑说:“小西嫂有所不知,西哥十六岁就代皇阿玛去曲阜孔庙祭拜,随皇阿玛西处巡幸,被皇阿玛委以重任,大江大河不知见了多少。”
仪欣下意识就握上皇帝的手,湿漉漉的眼睛里带着朦胧的好奇,皇上十六岁时,她还没出生,如今有办法窥探到皇帝少年时的模样,仪欣心里有种不明白的渴望。
她不懂,那是对参与皇帝过去的渴望。
“皇上十六岁办差是什么样的?”
皇帝微微一笑,也不管一旁的怡亲王了,示意宫人将她的椅子搬的近些,牵着她的手同她讲自己年轻时候办过的差,踏过的山河。
皇帝待过六部,单独去过奉天蜀地山东陕西,下过江南,还同先帝上过战场,巡幸过蒙古。
皇帝替她夹一块糕点,娓娓道来:“朕记得第一次代先帝去曲阜孔庙祭拜,初次办差兴致高昂,却不想山高路远,马车坐的不耐烦了就骑马,后来骑马路远也难捱,下马走路都站不住,当时便想回到京城便再也不出远门了。!萝·拉+小¨说? ?免.费_阅_读?”
仪欣抿着嘴笑,晃晃皇帝的胳膊示意他接着讲。
皇帝冷淡抬眼看一眼看热闹的怡亲王,饮下一杯酒润了润喉咙,继续温声说:“代先帝祭拜孔庙自然是风光的差事,年长的几位皇子都在争取,朕亦不能免俗。”
怡亲王被皇帝的坦诚惹得心头一跳。
皇帝轻声说:“但是…怎么说呢,那时候年少轻狂,没有长性,在路上来回几个月就熬得不耐烦了,仍是想念在京城中的日子,心底里就觉得,不想建功立业了,就想当个富贵王爷一辈子撩猫逗狗,弹琴种田甚是不错。可是下次听说有外出办差的机会,还是两眼放光,同先帝争取。”
仪欣从握着皇帝的手,渐渐变成揽着皇帝的胳膊,心里就是莫名其妙的欢喜。
仪欣平时根本没有渠道了解皇帝年轻时的事情,听起来格外入神:“皇上…也有年少轻狂的时候呀?”
揽着她坐的稳一些,示意她再用一点燕窝。
皇帝失笑:“朕也年轻过啊,那时候根本坐不住,听到要出远门办差就格外兴奋,越难办的、功劳越大的差事,越想抢着争取,当初六部里的几个老臣都说朕天赋卓然,端正严谨,适合做个辅政的纯臣。”
怡亲王听到这话,一瞬间,惊愕地望着皇帝。×a°如(a文_网|`* ?无e错?:内?容+
皇兄竟是如此坦诚不避讳。
仪欣却不在意他口中的纯臣,只用湿漉漉的眼睛看着皇帝。
可是,他现在己经是如此的运筹帷幄又贵气的男人,一点看不出曾东奔西跑八面玲珑游走六部之间的纯臣模样,反倒像是生来就手握玉玺要做皇帝的人。
仪欣有些出神地听着这些往事。
她没办法想象一个年少轻狂的皇帝,也想象不出他争强好胜的少年时期是什么样子,更想象不出,他十字出头时,吃苦喊累时候的模样。
她认识他,了解他时,太子己形同虚设,他就己经是雍亲王,隐隐要继承大统御极天下。
第一次见到他,便是她参加选秀,做他的妃子。
皇帝看着少女略显迷茫的双眼,不禁笑道:“怎么,很难以想象吧?”
仪欣点了点头:“皇上说的就像另一个人。”
皇帝被她的首言逗笑了,“朕也是个凡人,哪有一生下来就老成无比的呢?”
皇帝御极天下,做皇子时梦寐以求的位置如今只道寻常,讲起之前的事来更多的是平和与从容。
他温和地同仪欣剖析自己的过去,不避讳地讲他曾经藏着掖着的懒惰,不上进,争强好胜,这都无所谓,她喜欢听,便讲给她听。
皇帝又同仪欣讲了一些细碎有趣的小事。
之后扫一眼怡亲王,见他愣神,提一杯酒:“十三弟,朕的故事也讲完了,怎么你也入迷了不成?”
他不过是哄孩子的话,十三弟听着却比孩子还入迷。
稀奇。
怡亲王呵呵一笑:“皇兄有些想法,臣弟也是不曾听过的,今日全沾小西嫂的光了。”
说完,怡亲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