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默然一瞬,闷闷笑出声:“朕就是圣旨啊。”
“可是…皇上两个月前没给桑儿赐婚,她们都知道没有赐婚,都知道皇上说谎,假传圣旨,不能因为桑儿毁掉皇上的清誉。”
皇帝把她揽在怀里,轻轻抚着她的脊背,让她放松下来,笑着替她拆去沉沉的发髻,脱掉鞋子。
“仪欣…你是怎么寻思的呢?”皇帝笑着说,“朕的清誉毁不掉的。”
一个帝王,后宫或私德再不堪,只要勤政有功绩,旁的不过是浮云点缀,笑谈一句风流罢了。
可是一个女子若是私德有污名,便会株连她身边亲近的女子,成为她在世的巍峨大山,压的喘不过气来。
他早就深谙这个道理,他是男人,名声这个问题,他抄家株连、夺嫡弄权时早就不在意,可她不能被揣测诋毁。
皇帝:“哭什么,没事的,相信朕。”
仪欣脑子比兔子的食道还首,几乎没有什么“宫斗思维”,她能想到的打击报复旁人的想法,就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威风凛凛的将人打一顿,再不济“实名下毒”她也能干得出来。
“皇上,真的吗?皇上不会被诋毁吗…那两个月前的圣旨去哪里找呢…”
皇帝见她纠结,又实在切身为他担忧考虑,不忍她忧虑,将最后一枚簪钗取下,摸了摸她的头。
说完,皇帝锋芒毕露,若有所指地说:“富察仪欣,听朕说,无人在意真相,真相都要排在朕的心意后面。”
“今日翊坤宫中人就算知道,也没人敢传出去其中内情,甚至还要统一口径替朕瞒着,生怕朕秋后算账。”
“那就好,没事就好。”仪欣肩膀沉下来,扑到皇帝怀里,一个劲蹭皇帝的颈窝。
她真的吓坏了,她虽然气恼桑儿和朗廷无媒苟合,狠了心罚她骂她甚至逐出宫去,但不能任旁人打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