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曾……”
田荞的回答过后,屋内是良久的死寂。¢d·a¨n_g′y`u′e`d?u`._c¢o¢m′
不知道过了多久,田荞听到了狄飏转身离开的脚步声。
田荞再次抬起头,看到的只有已经走远的狄飏的背影。
她这样,是不是太过分了?
她在伤害的这个人,是一直在被伤害着的。
他把她当成慰藉,却还是被她推开。
可她也不能一直这么欺骗他下去。
如果因此错过了爱他的亲生母亲,日后她更不知道怎么面对他。
他若无情,她自然可以心安理得地继续下去。
但他动了情,她又如何能做到这么残忍呢?
早痛晚痛都是痛,倒不如在他用情还不是那么深的时候,斩断他们之间的关系,还他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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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夜里,狄飏没有到田荞的卧室里睡,而是睡在了他先前睡的房间里。
明明昨天夜里两人还在这张床上缠绵悱恻,今日便已是这副模样。
虽是早已预料到的场景,可真看到的时候,田荞心中也不由地生出些异样的情愫来。
那是一种很陌生的情愫,有些不舒服,说不上来的压抑感,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堵在了胸口,又好像有什么东西即将失去,不舍得却又抓不住。*0!0-小!说~网` ?最_新.章^节\更?新/快_
次日一早,田荞很早就出门了。
大抵是为了逃避。
她从前很少这样的,也瞧不上逃避的行为,如今自己却做了这个逃兵。
出门前,她还是给狄飏留下了精心准备的早膳,是他爱吃的红烧牛肉面。
田荞在各个作坊里转悠,一直忙碌到了晚上才回家。
进门后,田荞看到餐桌上自己出门前摆放的那碗面已经不在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份书信。
田荞走上前,拿起书信,看到了上面三个大字《放妻书》。
田荞将信笺拿在手里,明明只是几页信封和信纸,田荞却觉得莫名地沉重。
她没有打开来看,因为内容已经不重要了,写得绝情也好柔情也罢,都是毫无疑问的休书,是她和狄飏这段错配的婚姻的终点符号。
田荞来到狄飏之前住的房间里,大部分的东西都在。
而这些东西,都是田荞给狄飏置办的。
他没想带走她的东西。
也是,此后,他便是侯府世子了,一切吃穿用度皆是最好的了,又何须她为他置办的这些东西呢。_x¢i\a·o_s/h_u/o?g*u.a′i`.!n~e`t\
田荞苦笑了一下,心中虽作痛,但她选择将这份情绪藏起来。
她不认为自己的选择有什么问题。
既然是对的选择,那些必要的情绪就由它发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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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田荞去县城的时候,钟夫人告诉她,霍夫人已经启程回都城了,狄飏也一起去了。
据钟夫人说临行前,霍夫人还想去找田荞告别的,被狄飏拦住了。
钟夫人问田荞:“你当真不跟他们一同去?”
“嗯,我已拿到狄郎写的休书了。”田荞回答得很是干脆。
钟夫人用审视的目光看着田荞,轻叹道:“我素来觉得你个是看得清楚的人,知道自己要什么,坦率真诚。”
“夫人觉得我欺瞒了您?”
钟夫人摇头:“我不觉得你在欺瞒我,你要欺瞒也只可能是在欺瞒你自己。”
顿了顿,钟夫人又道:“不过你的选择也未必错误,那永宁侯府里的腌臜事,可不比你们田家的少。你是清醒的,要换做他人,大抵是要不管不顾起跟着去了,永宁侯府世子夫人,这头衔,这世上有几人能抵挡着得住诱惑,更何况是身在这山野间的人?”
“不是我的,不必强求,我自有我能把握的。”田荞回道。
钟夫人赞许地点了点头:“如此甚好,我当真没有看错了你。”
从钟府离开,田荞照旧像过去一样忙碌她的生意。
几个铺子转一圈,材料货物运一运,回到村里再去几个作坊巡视一遍。
日子忙碌中透着满足和希望,就是唯独静下来的时候有那么些许的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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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田荞被休弃的消息在村子里面传开了。
众人都很惊讶,为什么偏偏是在这个时候?
这狄飏怎么想的?
明明现在不管是田荞,还是田承禹,亦或者是田大湖,都比从前要好。
他们二人在一起的时候,一个是流放犯人,一个一穷二白,现在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