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妈带着两名家丁赶到楹梦苑侧门的时候,谢绾姝正在坐在院中的树影下纳凉。+2¨3·d·a¨w¨e_n.x~u.e~.!c-o`m\
这会儿,刘妈也不讲究礼仪规矩了,对着那门,哐哐哐就是一顿狂砸。
满院子的蓝楹花树似乎都跟着颤了颤。
谢绾姝皱起眉头,心中涌起不好的预感。
在这凛威王府,她还没见过有谁这么逾矩。想必,是出了什么大事。
去应门的,依旧是锦怜。
刘妈见门被打开,也顾不上同锦怜客套,
转头便同身后的两名家丁吩咐道:“去,将谢小娘子给我带出来!”
那两名家丁,全都是身材魁梧,一脸横肉的凶相。听了吩咐,便列开架势,往院子里进。
不想,却被门口看似瘦弱的锦怜拦住去路。“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要硬闯?”
刘妈起了泼辣的劲儿,
“你一个守门的奴婢罢了,我同你说得着吗?不想被牵连的话,就赶紧让开!”
两名家丁听了刘妈的话,定了心神,更加肆无忌惮地往里冲。
然而,刚抬脚想要越过门槛,一股难以抵挡的气力便铺面而来。
尚未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两人健硕的身躯就已经被弹飞出去。¢w′o,d!e*s¨h^u-c′h¢e.n`g?._c?o?m′
“我同你讲道理,你同我讲暴力。呵!”
锦怜扬着眉眼轻笑,慢慢又敛起笑意,“如果是这样,那也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她的眼中冷意迸发。直直地射向对面的三人。
那两名家丁吓得直往后退。
刘妈也被锦怜这冷戾的模样吓得不轻。
她从未想过,王府中的一个侍女,竟然会有如此身手。她知道,硬闯是行不通了。
正不知该如何收场之际,她瞥见院中有一抹裙角一闪而过。
如果她没有看错,那衣裙的样式,应该是属于谢绾姝的。
刘妈的眼睛一转,计上心来。她岔开腿,咕咚一下跌坐在地,拍着地上的尘土,撒泼打滚起来。
“哎呦,二爷摔得那样惨,老奴只不过是来传个话,竟然被拒之门外!真是没有天理了!”
她一边用最大的声音哭嚎,一边斜着眼往院子里面探。
“二爷也是个可怜的,那腿能不能痊愈还是两说,竟还心心念念地想着谢小娘子。啧啧,真是个痴情的好儿郎......”
在刘妈看来,谢绾姝的心里,还满满登登全是裴羡之。
她就不信,听到裴羡之出事,谢绾姝还能坐得住。·k+u!a.i·k·a.n!x!s¢w?.¨c,o·m¢
锦怜倒是很快将人制住。
可刘妈依旧坚持赖在门口不走,
趁着锦怜不注意时,时不时地哀嚎两声,一副泼皮无赖,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架势。
同谢绾姝站在一起偷听的梨月悄声问:“小姐,我们要去吗?”
“去,必须得去。”谢绾姝道。
能让刘妈不管不顾地找上门闹,只怕,众人已将裴羡之这场意外的原因归结于她。
她得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也好尽快为自己洗脱。
还有一点,此时,她在裴羡之的心中,正是为他痴,为他狂,为他醋意满满的时刻。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她又怎么能不出现呢。
谢绾姝在茶杯中取了些水,点在眼角,之后,小跑着奔向了侧门。
“刘妈,你刚刚说什么?二爷摔伤了?怎么回事?严不严重?有没有请郎中?现在是谁在身旁照顾?”
她一脸焦急,如炮仗一般,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
刘妈得逞的笑容一闪而过,“谢小娘子同老奴过去,便全都知晓了。请吧。”
她这样说着,却对身后那两名家丁使了个眼色。
两名家丁忌惮的眼神瞟了眼锦怜的方向,挪着步子站于谢绾姝的身后,却没敢上手押人。
明眼人都看得出,这就是一场鸿门宴。锦怜自然不想谢绾姝前往。
可又没有什么立场能够留住人。只能跟随左右,试图随机而变。
哪知,刘妈将她拦了下来。“这本是裴家家事,外人不便参与。留步吧。”
理由倒是极为充分。仅一句话,便将锦怜这个外人拒之门外了。
谢绾姝和梨月同刘妈离去。
锦怜不敢有半分耽搁,忙踏上了通往裴凛川主殿的那条廊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