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发在雨中如同妖异旗帜般飘散的夏九璃!数把锄头、柴刀、甚至一柄沉重的草叉,撕裂雨帘,带着要将她撕碎的狂暴气势,狠狠招呼向她看似单薄的后背和头颅!
“小心!”云诗韵厉声示警,强行催动体内残存的微弱雷力,左臂符篆爆出几缕细小的电火花,试图逼退侧面扑来的一个持刀村民,却牵动内伤,嘴角溢出一丝鲜血,动作慢了半拍。林琛目眦欲裂,他架着诸葛青,根本来不及救援!只能眼睁睁看着数道致命的寒光,即将把那个孤傲的身影吞噬!死亡的阴影如同冰冷的巨手,瞬间攫住了夏九璃的后心!数道裹挟着泥水、饱含村民疯狂杀意的寒光撕裂雨幕,锄头砸向头颅,柴刀劈向后颈,沉重的草叉更是带着洞穿一切的恶风,直刺她纤细的腰腹!空气仿佛在瞬间凝固,只剩下雨水的哗啦声和农具破风的锐啸。然而,就在那些沾满泥浆、闪烁着致命寒光的农具即将触及夏九璃身体的刹那——她动了。没有预兆,没有蓄力,甚至没有回头。那动作快得超越了视觉的捕捉极限,仿佛原地留下了一道暗红色的残影。她的身体如同没有骨骼的柳絮,又像是被狂风骤然卷起的落叶,以一种违背常理的、极致柔韧的姿态,诡异地扭曲、侧滑!“呼——!”“噌——!”“噗!”锄头带着沉重的风声,擦着她扬起的暗红色发梢砸落,深深陷入泥地,溅起大片浑浊的泥浆。锋利的柴刀劈过她刚才站立的位置,只斩断了冰冷的雨丝。而那柄致命的、带着倒钩的沉重草叉,更是险之又险地贴着她腰侧滑过,叉尖撕裂了她湿透的裙摆,带下一片染血的布帛,深深刺入她身侧的泥泞之中!所有的攻击,全部落空!时间仿佛停滞了一瞬。扑空的村民脸上还凝固着疯狂和狰狞的表情,身体却因为用力过猛而向前踉跄。雨水顺着他们惊愕的脸庞滑落。夏九璃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数步之外,依旧背对着那些攻击者。她缓缓地、极其缓慢地转过身。雨水顺着她暗红色的长发流淌,滑过那道脸颊上正在缓缓渗血的龟裂伤痕,滑过她苍白的、毫无表情的面容。她的动作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优雅和冰冷,仿佛刚才那致命的围攻,不过是拂过她衣角的一阵微风。她赤红的瞳孔,如同两潭凝结的血泊,毫无波澜地扫过那些因攻击落空而陷入短暂错愕的村民,扫过他们手中滴着泥水的凶器,扫过他们脸上扭曲的恐惧和疯狂。那目光里没有愤怒,没有恐惧,甚至没有一丝被冒犯的波动,只有一种深入骨髓的、看透尘埃般的漠然,以及一种…近乎悲悯的…嘲讽。“呵…”一声极轻的、带着浓重鼻音的冷笑,从她苍白的唇间逸出。这笑声不大,却像冰锥般狠狠刺穿了雨幕的嘈杂,清晰地钻进每一个人的耳膜。她的唇角勾起一抹极致冰冷、极致嘲讽的弧度,那笑容仿佛在嘲笑着世间所有不自量力的挣扎,嘲笑着眼前这些被愚昧蒙蔽双眼的可悲蝼蚁。“愚不可及。”冰冷的四个字,如同宣判,清晰地回荡在雨夜中。这句轻蔑到极点的嘲讽,如同点燃了最后的火药桶!短暂的错愕瞬间被更汹涌的狂怒和羞辱感淹没!“妖女!杀了她!”老村长目眦欲裂,嘶哑的声音几乎撕裂喉咙。“撕碎她!”村民们彻底疯狂了,被恐惧和愤怒支配的头脑只剩下毁灭的本能。他们拔出陷入泥地的农具,发出更狂野的咆哮,如同被激怒的兽群,更加凶猛地再次扑向那道暗红色的身影!这一次,攻势更加密集,更加疯狂,四面八方都是挥舞的寒光!夏九璃眼底的冰冷嘲讽更浓。她甚至懒得再闪避。就在最近的一把柴刀即将劈中她肩膀的瞬间,她只是看似随意地抬起了右手。那是一只苍白得近乎透明的手,五指纤细修长,指甲却透着一种不祥的乌青色。“砰!”一声沉闷的撞击声响起!那柄带着破风声劈落的柴刀,竟被她用那只看似柔弱无骨的手,稳稳地、精准地捏住了刀刃前端!锋利的刀刃割破了她的掌心,暗红色的血液瞬间涌出,混着雨水滴落。然而她脸上没有任何痛楚的表情,仿佛受伤的是别人的手。持刀的村民惊恐地瞪大了眼睛,他全力的一劈,竟然被对方用一只手轻描淡写地捏住,如同捏住一根稻草!他拼命想抽回柴刀,却发现那纤纤五指如同铁铸,纹丝不动!夏九璃赤红的瞳孔冷冷地盯着他因恐惧而扭曲的脸,捏着刀刃的手指微微用力——“咔嚓!”一声令人牙酸的脆响!那精铁打造的柴刀刀身,竟被她徒手捏断了半尺长的刀尖!断裂的刀尖“当啷”一声掉在泥水里。那村民如同见了鬼,怪叫一声,丢掉只剩半截的刀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