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客栈里,一盏孤灯在穿堂风中摇曳,光影忽明忽暗,将林琛的影子拉长又揉碎。′E~Z+小?说-网^ !最\新-章.节`更·新?快~他独自一人盘腿坐在冰柜旁的木箱上,四周一片静谧,只有那微弱的风声和他轻微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
林琛的指尖轻轻捻着一粒血藤米,这粒米通体殷红,宛如凝固的血珠一般,表面还泛着一丝诡异的微光。当他将这粒米放入口中时,金纹在他吞咽的瞬间沿着喉结起伏,犹如一条蛰伏的蛇。
“这玩意儿比铜钱椒还要邪门。”林琛低声自语道,声音在寂静的客栈里显得格外清晰。他感受着血藤米在口腔中滚动,那股奇特的味道在舌尖蔓延开来,但他已经失去了味觉,无法分辨这究竟是怎样的一种味道。
随着时间的推移,林琛发现血藤米似乎在他的掌心躁动起来,仿佛有无数细小的根须正试图钻入他的皮肤。他能感觉到掌心传来的细微刺痛感,这种感觉让他有些不安。
冰柜的玻璃门蒙着白霜,隐约能看见里面封存的百年荫尸。掌柜蹲在柜台后擦拭尸蜡罐,头也不抬地提醒:“别在冰柜边上吃东西,荫尸闻着活人气会闹腾。”
林琛嗤笑一声,正要反唇相讥,楚瑶的尖叫突然刺破寂静。~x?h·u/l_i-a\n,.+c/o′m_
铜镜摔在地上,镜面裂成蛛网状,却仍顽强地映出画面:白虎寨的山脊在血雨中崩塌,巨石裹着血色藤蔓滚落,山体裂开的缝隙中探出无数石妖的利爪。镜中的天空泛着病态的赤红,仿佛被地脉的伤口染脏。
“山神泣血,石妖要出笼了。”夏九璃倚在门框上,白发末梢泛着暗红,赤瞳倒映着镜中惨象。她的指甲深深抠入门板,木屑簌簌掉落,“守墓人……等不及了。”
诸葛青踹开房门,酒气混着血腥味扑面而来。他右手的绷带渗着黑血,指间夹着半张燃烧的符纸:“卜了个‘凶煞临门’——咱们的好日子到头了。”
冰柜突然震动,荫尸的指甲刮擦玻璃,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掌柜猛地合上尸蜡罐,罐底磕在柜台上的脆响让所有人一颤。“要闹腾出去闹,”他阴恻恻地笑,“我这儿的规矩——见血得加钱。”
血藤米在林琛掌心爆开一团血雾。
根须状的红色丝线如同有生命一般,顺着金纹迅速攀爬着,眨眼间便缠住了他的手腕。那红色丝线仿佛带着灼热的温度,一接触到他的皮肤,就像被烙铁灼烧一般,剧痛瞬间袭来,让他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如^文-网^ ^首?发·
然而,他并没有被这突如其来的剧痛所击倒,只见他迅速反手一挥,将手中的米粒狠狠地拍在了冰柜上。刹那间,青火符纸如被点燃的火药一般,猛然燃烧起来,熊熊青火腾空而起。
就在青火符纸燃起的瞬间,那原本缠住他手腕的血藤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发出了一阵尖锐的、犹如婴儿啼哭般的尖叫声。这声音在寂静的环境中显得格外刺耳,仿佛能穿透人的耳膜。
“松手!”夏九璃的骨刺贯穿血藤,黑血喷溅在冰柜表面,荫尸的抓挠声愈发狂乱。她扯断藤蔓,冷笑:“连食材都镇不住……灶君传人?”
林琛甩开残藤,金纹在皮肤下不安地跳动:“你行你上啊,艳尸大人。”
诸葛青的罗盘突然疯狂旋转,指针“咔”地折断。他盯着卦象,脸色比符纸还白:“白虎寨的地脉彻底污了……山神泪在反噬。”
楚瑶哆嗦着拼合铜镜碎片,镜中画面已变成沸腾的血池。池底浮出一具石妖王的残躯,山神泪结晶在其心脏位置明灭不定。“它在重生……”她嗓音发颤,“比之前更大……更凶……”
冰柜玻璃轰然炸裂。
荫尸弹射而出,腐烂的指尖直取楚瑶咽喉。云诗韵的雷击木横劈过来,碳化的左臂迸出电光,将荫尸钉在墙上。“掌柜!”她厉喝,“管好你的藏品!”
掌柜慢悠悠地踱过来,往荫尸嘴里塞了颗尸蜡丸。尸体瞬间僵直,他转头看向林琛:“血藤米不能直接吞,得用尸蜡裹着——除非你想变成养煞的肥料。”
林琛攥紧剩下的血藤米,米粒在指缝间蠕动。“怎么不早说?”他咬牙。
“你问了吗?”掌柜咧嘴,露出焦黄的牙。
夏九璃突然抓起一把血藤米塞进口中。白发暴涨如毒蛇,赤瞳溢出黑雾,她咀嚼时发出骨骼碎裂的声响。“够劲,”她舔去嘴角的血渍,“比尸蜡痛快。”
诸葛青的符纸贴在她后颈,朱砂纹路瞬间焦黑。“你他妈找死别拖累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