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语落地,整座花厅气氛骤凝。+l/a+n\l_a¨n^w\e¨n+x!u^e^.\c¨o~m¢
绿萝心中“咯噔”一声,几乎跪下去:“陛下,小主子初醒,怕是衣衫未整,若贸然惊扰,惹她惊慌,岂不失了体统?”
程烨却只是缓缓起身,衣袂翻飞,站姿如山,语气不容置喙:“她见朕,还需整齐?”
他扫了一眼厅中诸人,眼神冷厉如霜:“还是说......”
绿萝心下一震,唇齿微颤,正欲再言——
忽听殿外急促脚步声响起,夹着一声惶急的高喊:
“陛下,不好了——六殿下在回廊下摔了!”
话音未落,一名小宫女已跌跌撞撞奔入花厅,面色惨白,呼吸急促,几乎是扑倒在地。
程烨眉头一沉,猛地站起,茶盏“咔哒”一声,碎成数片。
“你说什么?”他的声音冷厉如刀。
宫女瑟瑟发抖,几欲哭出声来:“奴、奴婢方才在后殿门口等候,谁知六殿下刚下台阶,脚下一滑……已摔倒在回廊边,头上好像还、还磕破了……”
话未说完,程烨已大步掠出,金龙袍卷起风声,衣袂如云,殿内众人瞬间变色。
绿萝此事才长舒了一口气,下一刻,犹豫了少许,跟着众人出了花厅
殿外阳光正烈,照得金砖殷红,层层宫瓦反射着炫目光芒,仿佛也映出了众人心中的惊惶。>-卡?卡?ˉ3小%?说פ网D? `]追¨\·最±新?章¨?节ˉ
程烨几步跨过台阶,已然快步掠至回廊。禁卫与太监们尽数追随在后,气氛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回廊边,一小身影蜷缩在青石台阶下,锦衣被磨得微微起了毛边,几缕青丝散乱垂落,额角处隐隐有血丝淌下,浸染了那块刚铺不久的素白帕子。
“昭儿!”程烨低吼一声,步伐一滞,旋即上前,弯身将六殿下一把抱起,眼中闪过一抹罕见的焦急与怒意,“来人,快请太医——!”
“是!”内侍连忙躬身疾奔而去。
程延昭面色苍白,似还在昏迷中,嘴唇微动,却未发出声。那原本活泼好动的小皇子,此刻却仿若一团破碎的绒布娃娃,靠在程烨怀中毫无生气。
程烨低头看着他,指尖微颤,忽而一抹寒光自眸底掠过,转头冷冷望向一旁神色仓皇的宫人们:“这昭华宫,竟连个好好走路的地方都没有了?”
“奴、奴婢等该死!”几名小宫女跪倒在地,瑟瑟发抖。
不过少许,太医便赶了过来。
小心翼翼地从程烨怀中接过六皇子,那小小的身子尚有余温,睫毛轻颤,像是随时会醒来。太医屏息凝神,细细查看额角伤势,确认只是皮肉擦破、未伤筋骨,这才稍稍松了口气。??小¤÷说a_~C$)M¢=_S?¨ ?&更?1新 他低头请示道:“请陛下移驾暖殿,奴才需清理伤口、包扎止血,以免感染。” 程烨剑眉紧蹙,声音如铁:“快。” 他转身步出回廊,龙袍一扫,猎猎作响,袖袍卷起风声,仿若风雷压境。众人连忙跟上,气氛凝重得仿佛压得空气都凝固了。 绿萝立在阶下,目光追随着那一行人逐渐远去。正欲转身,却不经意瞥见六皇子怀中那轻轻颤动的睫毛,恍若晨风拂柳,细微得几乎无法察觉—— 她心头骤然一震! “他……还醒着?” 惊呼险些脱口而出,喉头一紧,几乎咬破舌尖才生生止住。 冷汗一滴滴从额角滑落,背脊却是一片冰凉。 她定在原地,久久未动,仿佛刚从风暴边缘被拽回来一般,喉咙干涩,手心冰凉,却又不可置信地慢慢舒了口气。 “好在……他还知道装。” 这样一来,陛下必将全心挂念六殿下,根本无暇顾及那位未归的小主子—— 她轻抚心口,目光复杂地望向被风吹动的垂花宫灯,眼中闪过一丝藏不住的惊色与庆幸。 昭华宫门前,风起帘扬,红梅轻摆,仿若这短短片刻间,生死权衡早已悄然掠过。 程依方才被唤至寨主堂中,心下虽感突兀,却仍不敢怠慢。 踏入大门,只见正中坐着一名身着青布短袍的中年男子,肤色微黑,面容憨厚,双目却隐隐有光,正神情肃然地盯着她看。他身后墙上挂着一柄旧刀,刀鞘残破,却依稀能辨那曾经血染锋芒的痕迹。 程依心中微动:这就是寨主?看上去竟像个淳朴猎户,竟无半分山贼魁首的凌厉与狠意,倒叫她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