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廖这人骨头硬,最受不了别人质疑,抓起手中稻谷,便丢进打谷机里。¢搜?搜,小,说,网\ ^已*发+布*最`新.章.节¢
哗啦啦,谷子落下来。
里正不知怎么松了口气,淡定道:“这也就是打下谷子,我家有打谷桶,跟这个差不多——”
可接下来的一幕却让他瞪圆了眼。
只见老廖把刚打下来的谷子丢进了脱粒机的喂料斗。
那金灿灿的谷子在众目睽睽之中,如同不害臊的小胖子,外头的谷衣就这么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剥去了,如同清澈溪水一样流下来的,就只有白花花的米粒与碎壳。
方才农人们嘻笑着的、不屑质疑的、好奇的表情,都消失了。
漫漫金黄稻田之中拂过自千百年前川流不息的最原始的风,所有人静默地看着这脱粒机。
看着老廖如同炫耀一般,重复着脱壳的动作。
一把,又一把。
是这个木头和铁做的东西里头藏着一双手吗?或是藏着一个人?
不,没有这个可能。
哪怕是让最熟练的老农民拿碾子不停的滚动,也没法子在一眨眼的功夫里头,就把一捧稻谷碾得这样干净。+x.i!a/o~s′h¢u\o\h?u·.~c!o,m+
老廖割的那一把稻谷脱粒完了,又将那斗带着谷壳的粟米倒进了风车,仅用了一只精壮黢黑的右手,便握住了把杆,将风车轮舞的虎虎生风。
呼呼——
一股大风吹出,迷了许多人的眼睛,大家却都不舍得眨眼。
干瘪的谷壳,轻飘的破壳,在这木风车里完成了分手仪式,仿佛是风在紧锣密鼓地替人类打工,将那粟米,变成了毫无杂质的精米。
或许还带着些许灰吧,可是那已经不重要了。
林明远有些不解的看着眼前的人们,这些农民的反应有些超乎他的想象。
他原本以为,在看见这三台机器神奇的作用之后,大家会欢呼雀跃,订单就像雪花一样,纷至沓来。
可大家却只是呆木在原地,一时之间竟然没有一个人敢上前,甚至没有一个人敢说话!那眼神几乎虔诚,是落后文明对来自几百年之后的新器具最淳朴的敬畏。
终于,有人忍不住把手往脱粒机里伸:“这里头藏着什么东西?是不是藏田鼠了,咋剥得这么快啊?”
这一道声音响起,寂静被打破了。
众人如梦初醒,眼神火热:“林老三,这玩意儿你打哪儿弄来的呀?”
“老廖,你家用完了以后借我使使呗。′d′e/n*g¨y′a!n-k,a,n\.*c-o+m·”
“老三~”一道娇滴滴的声音响起,竟是村里的寡妇冲林老三抛了个媚眼,“我家打不动谷呢~”
林明远眼角抽了抽,是他想多了,以村里人的文化水平,大家刚刚单纯只被惊呆了,说不出话而已!
他从兜里掏出早已准备好的册子,气沉丹田,中气十足地道:“大家不用急,一个一个慢慢来,明码标价,童叟无欺!我们林家的脚踩打谷机,脚踩脱粒机,以及大风车,租借价格都是每台十斤稻米一文钱!”
林家在短短半天里,就成为了整个村子最火热的存在。
待到下午的时候,隔壁村的也听说了,连张氏的大哥都跑过来,询问这三台机器的事情。
林明远负责记订单,张氏负责看着村民打稻谷。
“爹到哪儿去了?”忽然,林明远擦了擦头上的汗,奇怪地问道。
张氏眼也不错地盯着秤:“去茅房了吧。”
“难道是没带纸?”林明远有些疑惑,“二丫,二蛋,你们两个来帮我记订单,我去趟茅房。”
“啊?”二丫手里提着给表哥的水壶,怯生生的,“表哥,我怕。”
“我不怕!”二蛋倒是胆大,把手里的扇子一放,就来接林明远的笔,“表哥你去吧,我数算学得可好了,这个阿拉伯数字我也会!”
另一边,林老三没想到,只是上个厕所的工夫,却碰到了今生最大的难题。
“老三~能不能把这几台机子推到我家里去用啊?”小寡妇站在茅房门口,捏着鼻子问道。“你倒是说一句话嘛~”
林老三在茅房里,急得汗都要出来了,他已经被这小寡妇堵在茅房里头半个时辰了,再不出去,若是被张氏看见,还不得扒了他的皮?
看着茅房上头窄窄的透气窗,他心一横,垫着石头就准备翻过去。
谁知身子刚探出来,就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小寡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