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天还蒙蒙亮,香橼和半夏来到了码头。¢n′e-w!t¢i^a′n.x_i!.!o·r-g·
码头上己经有了些许人声,远处传来船工们的吆喝声,晨露打湿了石板路,带着丝丝凉意。
她们远远就看见那对夫妇还占着原来的位置,生意似乎不错。
他们的摊位前围着几个人,有说有笑的,男人殷勤地给客人介绍,女人手脚麻利地烙饼,看起来手艺熟练不少。
"大姐......"半夏看着那边的情形,有些难过,她记得那个位置原本是她们的,每天天不亮就得去占着。
香橼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好好做自己的事,等结束去布庄买布,今天回去咱们做个招牌。"说着,就在新位置上支起了炉子。
炉火渐渐旺起来,熟悉的香味又飘散开来。
……
一块新染的白布铺在桌上,沈卿正专注地写着"沈家卤肉"西个字。他的笔法刚劲有力,一笔一划都写得端正。沈母在一旁准备针线,半夏也凑过来帮忙。-看/书·屋/小*说-网′ ?更·新/最!快~
"这是要做帆旗吗?"半夏问道。
"嗯,"香橼点点头,"帆旗拿取方便,等相公写完字,让娘帮忙绣。"她看着沈卿写完最后一个字。
半夏在旁边看着,疑惑地问:"为什么不写沈家卷饼?"
"卷饼其实做起来很简单,"香橼一边收拾桌子一边解释道,"懂点厨艺的人琢磨琢磨就会了。但是卤肉不一样,这里面的门道可多了。"
她把笔墨放下,开始给半夏详细解释:"光是香料就用了十几种,每种都有它特定的用处。
有的去腥,有的提香,有的增味,缺一样都不行。这些香料的配比更是讲究,放多了放少了,味道都不对。"
"为了不泄露配方,我买香料时把县里的医馆药铺都跑遍了,每家只买一两种。"香橼笑道,"就是不想让人知道我用了哪些料。"
半夏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难怪大姐每次买香料都要去好几家铺子。′s′y?w?b+o~o!k..,c,o*m_我还以为是为了挑价钱便宜的呢。"
"这也是一个原因。"香橼继续说,"不过最主要的还是保密,虽然卷饼看起来挣得不少,但实际上就是辛苦钱,真正赚的还是卤肉,一斤卤肉能抵得上好几个卷饼的利润。"
……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
那户人家天天都占着香橼原来的位置,生意却看起来一天不如一天。
有些经香橼的老顾客介绍来的客人,有的人会找错位置,但尝过一次之后,就再也不会去了。
"这味道差远了,"一个老主顾端着刚买的卤肉,皱着眉头说,"还是小师傅的手艺好,你看这卤肉,都是大块的,他家也不知道怎么卤的,咬都咬不动。"
"可不是嘛,"旁边有人应和,"那边的卤肉太咸,一点都不香。
我刚才闻着味道还行,买回来一尝,就跟盐水煮的似的,连肥肉都不入味,腻得慌。"
"我看他们那锅里的汤都是浑的,"又有人说,"肯定是肉放了好几天了,哪像小师傅这边,天天现卤的,就是贵点也值得。"
渐渐地,码头上的人都知道了,要吃正宗的卷饼和卤肉,得去找沈家卤肉。
就算多走几步路,花多一点的钱,也值得。
那边摊位上的卤肉,吃过一次的人,就再也不会去第二次了。
到后来,但凡是熟客,一进码头就首奔香橼的新摊位,根本不会去看那边一眼。
最近来买卤肉的客人又恢复了之前的数量,甚至比以前还多了些。
常客王掌柜今天来买肉时,还跟香橼抱怨:"那对夫妻的卤肉一点不好吃,连肉都没洗干净。上次我买了一次,吃了就想吐,好几天没吃下饭。"
"就是就是,"旁边排队的李老爷也跟着说,"他们家那个卤肉,看着黑乎乎的,一点也不干净。价钱是便宜了,可吃了谁敢担保不出事?"
不光是这些老顾客,就连平日里不常说话的张婶子也忍不住抱怨:"上周我家那口子贪便宜,买了他们家的卤肉。结果那天晚上就闹肚子,跑了一晚上肚,第二天都没去上工。"
如今那对夫妇己经把价钱降下来了,开始也是卤肉五十文一斤,如今己经三十五文一斤,但生意还是一天不如一天。
就在前几天,还发生了一件事。
一个食客找到那对夫妇,说他们家的卤肉不新鲜,害他吃坏了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