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应看着他,道:“王妃,你可知帝王最大的权利是什么?”
林唯摇了摇头。
隋应眼神发狠,却又用欢愉的语气道:“把整个天下玩弄于股掌之间。”
林唯一听,有些无语,身为皇帝最大的职责难道不是天下百姓吗?
“父皇忌惮我一半是因为娘亲,一半是因为我的战功,所以我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登上那个位置,但我想登上。”
最后一句话,隋应说的稀松平常,但林唯却感觉到了他这十多年的不易,不由得握着他的手。
隋应反握住,并道:“我会是比父皇好百倍千倍的皇帝,百姓以赤诚之心待大辛,我必已赤诚之心回报。”
林唯瞧着这个书中的大反派,道:“嗯,我相信你。”
隋应捋着他的头发,随后又将一旁的钥匙给他戴上,并道:“王妃保管的真好。”
隋应看着脖子上的钥匙,道:“自然了,这是你的小金库嘛。”
隋应笑笑,抬手抱住他。
林唯回抱着他,虽然隋应没有回答千机军兵符是否在他手中,但林唯也不想再多问,只道:“行吧,都这一步了,你不管怎么样我都相信你。”
隋应明白他的意思,笑道:“要是信错了,我负了你呢?”
林唯无所谓的道:“那就分开吧,反正,分开就分开,下一个更乖。”
隋应“啊”了一声。
林唯“哈哈”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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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碧晖楼
杨沅和黎靖看着面前戴着元庆面具的隋应,不约而同的道:“你不把这玩意儿扯下来,没法跟你说正事。”
隋应这才撕下面具,看着面前二人。
杨沅这才举着茶杯,幽幽道:“去私会了一场,瞬间满面春风了啊。”
隋应不理他的调侃,直接道:“隋越在等着我现身,既然这样,就别拖了。”
黎靖看着他,“早就在等你这句话了,这么躲躲藏藏的不是个办法,早些解决,是死是活也痛快。”
杨沅在一旁,却是想到了什么,问:“传闻可是真的?王妃有了你的孩子?”
黎靖也看着他。
隋应这才露出个笑来,“不错,所以不能再等了。”
杨沅拍桌而起,喝道:“王爷,你说你怎么这么有福气。”
隋应难得表情欢愉。
黎靖想到戚如意,道:“我也挺有福气。”
杨沅顿时焉了,随后正色道:“你要怎么做?”
隋应不咸不淡的说:“洛闻从邢沛那儿给本王带来了一个消息,父皇身染恶疾,命不久矣。”
杨沅和黎靖脸色皆变,不由得看着隋应。
隋应面上仍旧无多余的表情。
杨沅这才道:“既如此,皇上还如此在意千机军做什么?”
黎靖哂道:“这不得给太子铺路么。”
杨沅了然,不由得看了隋应一眼。
隋应道:“既如此,那本王就做该做之事,也好让父皇彻底安心。”
“你想怎么做?”
隋应负手看着窗外,道:“父皇想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
杨沅不解。
黎靖道:“你要进宫去见那个狗皇帝?”
隋应“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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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央宫
延顺帝接过覃玉端来的药,一口饮尽后方道:“这药苦的不行,朕最怕苦了,当初在江北初见婉仪时,但凡喝药她总能给病人一些她自己做的蜜饯,配着药就不苦了。”
听延顺帝提起隋应的母亲,覃玉默默不知该说什么。
延顺帝反而叹了口气,道:“人啊,老了就爱怀念一些过往,也不知道日后和她相见,她是否还认得朕。”
覃玉仍旧不语。
延顺帝这才道:“那些个太医都看好了?”
覃玉这才道:“皇上放心,都按您的吩咐一一看好,不会有任何人走漏风声。”
延顺帝这才点头,随后看着屋外的月光,道:“行了,你退下吧。”
覃玉劝道:“皇上,早些歇息吧。”
延顺帝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
待覃玉退下之后,他才起身走到窗边,刚一站定便感觉到了什么,回头一看,果不其然,隋应一身黑色常服站在他身后。
延顺帝双眸微眯,戒备的看着他,却没有叫人护驾。
隋应则是上前两步对他单膝而跪,道:“给父皇请安。”
延顺帝盯着他。
隋应却自顾自的站了起来。
“靖安王是真有能耐,能够在今时今日这样的情况下自由出入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