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汉人不同,是毒还是药只看如何使用,将几种毒性相克的毒放在一起,便解毒成药,而将药性相克的药一起烹煎,则化药为毒。”
赵戎一脸茫然,看起来完全没听懂。
“后来如何了?”祁雁问,“既然城中找不到药材,你们怎么解决?”
赵戎回过神来:“哦,那郎中儿子虽将信将疑,还是主动联系药商帮我们搜罗药材,又上报了官府,结果当天晚上,这药材居然凑齐了,我们赶紧煎了药给病人分下去,那药的味道实在一言难尽啊,刚开始没人敢喝,有个快死的妇人带着孩子,第一个喝了,然后大家就陆陆续续都喝了。”
“效果如何?”
“这……我不知道,因为圣子说他不是很有把握,就写了信让我们赶紧送给大巫,煎完药我们就走了,还不知道效果如何。”
“那些病人的症状,还有这药方,他都已经附在信里,我看了,没问题,”苗霜拿起笔来,“不过还是太保守,治疗轻症是足够了,治疗重症却力有不逮,或可暂时维持不至致命,根治起来恐怕时间太久。”
他大笔一挥又在信纸上添改几笔,递给赵戎:“拿去,交给圣子,我去给你们找药材。”
赵戎接过那张信纸,上面全是鬼画符一样的文字,他没忍住道:“我还是想问,您到底是怎么看懂的?这信上……都是些什么东西啊?”
“这是苗文,你当然看不懂了。”
“……”
苗霜出门找药去了,赵戎只好在屋里等,等着等着,他视线忽然落在祁雁颈侧。
一点红痕从领口露了出来,赵戎指了指自己的脖子,冲他示意:“将军,您这……”
祁雁一顿,赶紧拉了拉衣领遮掩:“虫子咬的。”
“连您都会被咬啊!”赵戎仿佛找到了知己,“这山里的毒虫,太可恶!一不留神就给我叮出好几个包!”
姜茂抬头望天,很不想承认自己和他是同一支先锋小队出来的:“大巫明明有给我们驱毒虫的药粉,是你自己不肯用。”
“什么?”赵戎震惊,“在哪呢?你怎么早不说?”
“……”
赵戎赶紧跟他讨了药粉抹上,又有些疑惑地问:“既然大巫有药,将军怎么还会被咬?”
姜茂:“求你闭嘴。”
“……你还是别叫我将军了,”祁雁十分头疼,感觉自己迟早有一天要被这不长脑子的家伙卖了,“换个称呼吧。”
“我同意,”姜茂表示赞成,“刚刚有人一路喊着将军上来,我都怕被那些苗民听见。”
“我那是着急,而且我是走到院子外才喊的,这附近哪有别人?你别污蔑我。”赵戎为自己辩解,“那你说不叫将军,叫什么?”
“直接喊我名字吧。”祁雁道。
“祁、祁兄?不行不行,这也太不敬了!”赵戎满脸为难,忽然他脑中灵光一闪,“对了,我记得将军字‘鸣川’,要不……鸣川兄?”
姜茂点头:“我觉得可以。”
赵戎大喜:“那就这么定了,鸣川兄!”
祁雁叹口气。
算了,至少比喊已死的“将军”强,随他去吧,反正那些苗民不知道他字鸣川。
刚找完药材的苗霜走到门口,恰好听到了这句。
他脸色猛地变了,难以置信道:“你们……叫他什么?”
赵戎疑惑回头:“鸣、鸣川兄啊,怎么了?”
“……没什么。”苗霜迅速回神,将手里的东西放在桌上,以免因为手抖而不慎将虫罐打碎。
他定了定神,强行压下心中惊涛骇浪。
鸣川兄?
鸣川……师兄?
第66章 第 66 章 落晚师弟,承蒙关照。……
这个名字出现在脑海中的一瞬间, 头不可抑制地疼了起来。
苗霜垂下眼帘,佯作镇定,打开搬来的箱子:“所需的药材有两味比较特殊, 我这里有一些,都给你们了, 记得省着点用,只治疗重症, 如果用完了你们就得自己想办法。”
说着又打开另一箱,里面是码放整齐的虫罐,他摸出骨刃割破了自己的手掌,将血滴进虫罐当中。
赵戎吃惊道:“这是在干什么?”
“用我的血催生这些蛊虫,”苗霜给蛊虫喂完了血,将虫罐一一盖好,又在罐与罐之间的空隙处塞上茅草,以免在颠簸中磕碰,“等你们到了地方, 这些蛊虫也已成熟,你们把东西都交给圣子, 他知道该怎么用。”
赵戎点头:“好。”
他们急着赶回普州,也没多做停留,一人背一个箱子就准备离开。
祁雁看了看苗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