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之后便没了耐性,想她一个小孩子也翻不出什么风浪,便慢慢开始松懈,让贺明庭有了机会出城。
一路上边乞讨边打听去往峻州的路,时时刻刻记得父亲当时说的话,好好活下去。
一定要好好活下去,只有活下去才能找到仇人,报她贺家三十六口的血债,以慰父母在天之灵……
她就这样带着想要报仇的信念前往峻州,咬牙在一群乞丐里艰难求生。一晃一年多过去,峻州没有找到却遇到一个改变她一生的人。
一次和几个乞丐抢食物意外被风雨飘摇楼的长老沈霖看中,那股狠辣劲,是个做杀手的好料。
当时沈霖很是看好贺明庭,对这个十来岁的孩子也不曾隐瞒身份如实相告了来意。当时的贺明庭家破人亡又身背血海深仇,在这一年多的困苦磨砺中早没了当初世家小姐的温雅,一双寒光四射的眸子透着吃人的狠劲。
只问她一句是否能助她报仇,得了满意的答复,决然的放弃了去往峻州寻求庇护,义无反顾的随沈霖进了风雨飘摇楼,做了她名下弟子。
沈霖原先在楼里还栽培着两个孤儿,如今又收了贺明庭,便按着年龄排了长幼顺序一起收入了门下亲自教导。
贺明庭不长不幼排在了中间,成了沈霖第二个弟子。
沈霖为了打造自己最锋利的爪牙,按着她们的性子与天赋分别传授了不同的功法与杀技。
大弟子白谷性子冷淡果决,是与人面对面对战的料子,沈霖传了她剑术,老三宁峪机灵敏锐最适合追踪,理所当然的继承了沈霖绝佳的轻功,而贺明庭入门最晚,不如其他两位有自小练武的好底子,学的最多的便是隐匿和暗器。
她心有执念一心要报血仇,虽没白谷的天赋,宁峪的机敏,但却是最刻苦的,凭着那股狠劲,慢慢在楼里其她同龄之人中崭露头角,倒让沈霖刮目相看,越发觉得没选错人。
转眼五年过去,学有所成的贺明庭在沈霖那接了自己做为杀手的第一个任务……去刺杀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门派弟子。
贺明庭知道,这是沈霖培养她这这么久,到了让她见血的时候了。
那是年仅十五岁的贺明庭杀的第一个人,但绝不会是最后一个——
在任务完成后,沈霖见她表现不错又接连指派了几场刺杀,次次成功,完美的全身而退。
一时在江湖上名声大噪,风头无两。
后来动静闹的实在太大,沈霖怕她精心培育的刀遭仇家记恨早早折了,遂在身份暴露前召回,暂避一时锋芒!
再重回回风雨飘摇楼的路上正巧经过峻州,她想到那个父亲要她去寻的夏家就在这里,便忍不住摸上了脖子上悬着的玉佩。
幼年时的记忆她已经没有多少印象,但在成州的日子里,父亲怕她忘了自己那位指腹为婚的小夫郎,倒是常常和她提起幼时与夏家小子的趣事,说她小小年纪很是稀罕人家,以后一定会成为恩爱夫妻。
若说以前的她在父亲的影响下还对那位小夫郎抱有幻想的话,现如今的自己除了尽早报仇,对其他事已毫无兴趣。
因为她知道自己的血已经冷了,再也回不到过去……
但既然路过了这里,便去了解一桩旧事也未尝不可,省的以后影响自己的心境。
她四处打听到夏家的住处后,换了身粗布衣裳,易了面容,改头换面上了夏家的府邸,假称自己受人所托来送东西。
当她拿出那块玉佩时夏大夫显得很是激动,连连追问玉佩的主人,贺明庭谎称自己不知道,冷淡的说明来意和玉佩主人所托之言。
听了贺明庭说了退婚之言,那夏大夫非但不高兴反倒颓然的坐回椅子上,喃喃着责怪自己的话,说着要不是自己去迟了,怎么样也不会让贺明庭流落在外,更不会让她连这份婚约都弃了。
原来当年夏大夫突闻贺家出事便快马加鞭赶往成州,可当她赶到时时贺家满门早以获罪受刑没了活口,府邸都已经贴了封条,她以为贺明庭也跟着死了,便花了银子拖关系含泪寻了贺家众人的尸体,在成州重新厚葬了她们。但最终也没找到贺明庭尸体,后来四处打听方才知道贺明庭没死,喜出望外的在城里找了半年也没找到。
最后盘缠用完只能重新回了峻州,这么多年一直以来也没有放弃打听她的消息,但没想到等来的却是这退婚的玉佩!
贺明庭见状心中也是一阵悲戚,没想到夏大夫如此重情重意,但如今的她以是和夏家是两条路的人,今后要做的事也容不得她儿女情长,如此重情谊的人家她更不能连累了,只能狠了心闭口不言自己就是贺明庭的事实。
临走时夏大夫还一再嘱咐,若是贺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