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探入棺中,抬起他一只手臂绕过自己肩头,而后两手扣住了他的肩头和膝弯,把沈怀慈的尸身从棺材中抱了出来。
虽然她已经长高了,四肢也比之前变长了一些,可沈怀慈毕竟是个成年男子,手长腿长,叶乔抱着他的时候就像在抱一个比自己大了一圈的娃娃,必须死死握住他的手臂,他头颈软软往后垂,发丝如瀑布一般流淌,看得叶乔脖子疼,她调整了一下姿势,让他靠在自己肩头。
他的脸很冷,额头贴着叶乔脖子的时候,那股彻骨的寒意让她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
刚踏出一步,阴风穿过堂,瞬间熄灭了几只白烛。
叶乔面不改色,抱着沈怀慈继续往前走。
玉兰树下,有人沉默而立,叶乔抬眸,只见无虑大师冲她微微一礼。
102 死生(3)
◎那杀神又来了,快跑、快跑啊!◎
叶乔平静地看了他一眼,继续往前,绕过了这位来去无踪的大师。
“叶姑娘要去哪里?”
“救人。”她丢下这两个字,头也没回。
眼前白影一晃,无虑大师再度出现在她面前,“老衲愿与姑娘同去。”
叶乔细细打量着这位年过半百的老和尚,每次见他之时,无虑大师永远挂着一副温和淡然的笑意,像是个慈爱和善的长辈,她摸不透这人的心思,也不知他这份对自己的信赖从何而来,“大师是为了沈怀慈而来?”
无虑大师视线移至沈怀慈苍白的侧脸上,轻叹道:“闻听他离世,心下悲伤自责不已,特来此看看故友。”
听他的口气,他与沈怀慈似乎并无师徒之谊、父子之情,可那次看沈怀慈极其恭敬的态度,二人也绝非朋友这么简单,虽非父子,却犹胜父子,以至于他说什么沈怀慈就听什么,甚至原谅她吸取妖兽妖力之事。叶乔抱着沈怀慈往峰顶走,“他的死与大师无关,为何自责?”
无虑大师跟在她身侧,“我曾立誓此生要照看他一辈子,谁想到还是自食誓言,白发人送黑发人。”
“立誓?”叶乔心中不解,“是受人之托么?”
“非也,只是为了偿还恩情罢了。”无虑双手合十。
若是之前的叶乔,非得问到底不可,但现下叶乔没有打听他人故事的心情,只点了点头。无虑大师也不问她去哪里,如何救人,只静静跟在她身边,叶乔带着人爬到顶峰的平台上,此时峰顶还是寒意凌冽,冷月如钩,她将沈怀慈放在了地上,手摸上了他的腰带——
开始脱他的衣服。
她手速极快,扒衣服扒得行云流水、自然无比,即便沈怀慈层层叠叠穿了一件又一件,包得严严实实,也比不过她这粗暴敏捷的手法,若是打不开的死扣就直接扯断,可要命的是沈怀慈这衣服也不是一般材料制成的,而是以天蚕雪丝制成的华月锦,不用点灵力和暴力手段根本扯不断。徒儿扒师父衣服的画面实在太美,声声布帛断裂声听得无虑大师这出家人心惊肉跳,欲言又止,内心狂念阿弥陀佛——
望着四野苍茫、冷清无人的周围,他开始明白叶乔为什么挑这地方了。
若是被第三个活人瞧见,只怕浩气门声誉扫地,沈怀慈名声尽毁,即便复活也没脸见人了。
待沈怀慈上身被她扒了个干干净净,无片缕遮身,那雪白的皮肤在月色之下犹如新雪一般生出淡淡柔光,优美流畅的肌肉线条落在眼里,锁骨微凹,宽肩窄腰,肌理饱满,紧致细窄的腰线向下一路延伸,无虑大师开始庆幸叶乔没有继续往下脱了。
虽然他年过半百,心脉稳定,但乍然见到人脱光衣服,刺激还是太大了。
原以为叶乔只是单纯的脱,没想到她扒完以后跪在地上看了一会儿,居然就开始上手摸了!
这这这——
大师开始有点喘不过气了。
她摸了摸前胸,又抬起沈怀慈的两条手臂,最后扒拉他肩膀就去摸后背,眼见这气氛越来越不对劲,无虑大师终于忍不了了,出声打断她的‘胡作非为’:“叶姑娘,你这是在做什么?”
“他的伤,都没有了。”叶乔奇怪道:“那时候他是受了伤的,我记得很清楚,可现在,这些伤口全都痊愈了。”
她张开沈怀慈的手掌,干干净净,并无丝毫伤痕。
无虑大师表情凝重走到她身边,先是按了按他的胸口,再摸了摸他的脉搏,最后道:“却是人身无疑,无替身可能。”
“不管了,先试试吧。”叶乔召出渡我,利落地在手腕上划了一道,鲜血喷涌而出,无虑大师惊讶道:“叶姑娘,你这是做什么?”
叶乔没回答,她的动作已经表明了一切,沾着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