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想到了什么,“还记得我之前做饭的地方么?”
秋花握着她的手指摇了摇,“嗯。”
“去那里看看,也许会有吃的,这个时间他们都睡了,你动静小点声他们不会发现的,去吧。”
秋花得了同意,溜进了这家人的厨房,在灶台上下一顿翻找,终于找到了几个吃剩下的苞米和窝头,她把这些东西揣在怀里,回到了黑屋前。
“姐,你吃。”她试着把窝头从窄窄的缝隙塞进去,塞了好几次都失败,秋辛说:“阿花,把它们掰小一点,就像我之前喂你那样。”
她把窝头一点点撕成小块再塞进去,秋辛在门后接着,等接的差不多了,她就离开门,把这些窝头碎喂给那个女人。
从这夜开始,秋花连续干了这么几天,但很快被这家人发现了,他们把所有吃的都藏了起来,还在院子里养了一条看门的狗,秋花又开始饿肚子了。
但很快,秋辛就被放出来,因为还有活要干。
她的腿受伤了,走起路以来歪歪扭扭的。那个女人还躺在床上,脸依旧那么白,没了那些青紫色的伤痕,却瘦了很多。自此那天起,她同秋辛的关系缓和了不少,虽然当着其他人的面她依旧是冷冰冰不理人,但私底下却会主动同秋辛交谈。
“你妹妹叫什么?”女人看向秋花。
“秋花。”秋辛一边擦桌子一边道。
女人冲她招了招手,“认字么?”
“没有,她小时候生病烧坏了脑子,有时候会不清醒。”
女人听到这里,从一边的水盆里沾了点水,在地上写了两个字,对秋花道:“你的名字是这么写的,知道么?”
秋花学着她,把手放到盆子里搅了搅,然后在地面上乱画起来。女人无奈地摇摇头,开始沾着水独自写了起来,她字迹清秀明晰,字字排列工整,秋辛一边干活一边好奇的张望,指着其中一个字道:“这个是什么?”
“秀。”
“那这个呢?”
“明。”
“原来你还读过书啊,了不起。”秋辛感叹起来,女人见她羡慕的神情,突然把她拉到身边:“我教你写你的名字吧!”
“我,我不认识字的。”
“没关系,圣人言有教无类,其他可以不懂,但自己的名字总要会写吧。”女人在地上写下两个字,而后又领着秋辛一笔一划的教,极其细心细致,看着这一幕,叶乔突然想到了沈怀慈之前带她练字的情景。
秋辛学起来很快,她尝试着自己写完后,有些紧张地看着女人,女人点点头:“一字不错,学得很快。”
“那你叫什么?”秋辛突然问。
女人沉默了一会儿,在地上很慢地写下了自己的名字:“文谨阳。”她说。
“你认得这么多字,想必上过学堂吧?”秋辛道。
文谨阳摇摇头:“我从小到大就被关在宅子里,都是请先生来家里的。”
“那你怎么会......”
“是我一时鬼迷心窍,想着看看外面的风光,谁知道——”文谨阳流泪道:“毁了,毁了,我这一辈子都毁了,即便有机会回家,父亲也不会认我这个女儿的。”
秋辛无言地拍着文谨阳的肩头,文谨阳哭的更大声了,秋花站在一边不知所措。叶乔看着这三个人,一个沉默、一个懵懂、还有一个,恐怕满心都只剩下复仇的怒火。
跟着文谨阳,自幼都长在这个孤僻落后村子里的秋家姐妹总算了解到了一点除了村子之外的东西,秋辛时常听得心驰神往,秋花虽然不懂,但也总在她俩身边呆着。这段期间,文谨阳起过逃跑的计划,可是村子白天路上都有人,到了晚上,她俩要么被锁起来,要么被看着,根本没机会逃跑。
等着等着,没等来逃跑的机会,文谨阳却大病了一场。
或许是之前小产留下的病根,又或者是她放弃了求生的欲望。这场病来势汹汹,急得秋辛嘴巴上都起了泡,她整夜看顾这个女人,像是照顾小时候生病的秋花一样细致。好几次,秋花看见秋辛跪在文谨阳的床头,她便也学着姐姐跪在床头,模仿着那些求老天保佑的话语,却并不理解这些话真正的意思。
而这个家里的其他人,就像看不见一样。
很快,火也烧到了秋辛的丈夫身上。
这下这些人终于没办法坐视不理了,这次轮到那两个老的团团转,到处找大夫,而秋辛要看顾两个病人,更加憔悴了起来。
一天,一个路过的游医来到了村子上,在看完这两个病人后,她看向了秋辛:“我可以救他们,但是需要一样东西来换我手上的药材。”
具体是什么,叶乔自然不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