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出入自由,在外人看来,与毓庆宫的人也走得近……凌儿心思灵动,虑得甚是啊。”邬先生还是没有管胤祥的反应,接着说道。
“不错,我们明着上可不还是‘太子党’么?四哥,皇阿玛御驾到底到哪儿了?怎么这些日子都没他老人家的消息啊?”
胤?神色森然了一阵,没有看胤祥,先站起来,温言道:“凌儿,这几日你受了惊吓,嗓子又刚刚好,何必烦恼起外头这些糟心的事儿来?你说的赵吉的事儿,我这几日就叫人去办,你先回去歇着,我着人把晚膳送到你房里来……”
我就这样被送出了书房。胤?细心的没有让我住到以前的那间房就是我在那里被赐死的一间,而是给我安排了一间更大,装饰也显得奢华热闹的房间。
夜深了,抱着自己的手臂,心里像有一锅沸腾的水在烧,叫我如何睡得着?
但当胤?出现时,我却又已经在深深浅浅的噩梦里了。
感觉到熟悉的味道、体温、抚摩,我睁开眼,迫不及待的抱住他的胳膊,像从噩梦里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真怕这还是在做梦。
他的声音低低的心疼着:
“凌儿,你怎么还是这么傻?一回来就操心着别人,你自己呢?”
眼泪毫无预兆的决堤而下。
“胤?,我就是不敢想自己,不敢想我自己该怎么办啊……”
“别哭别哭……怕什么?你忘了?我说过,我会保护你。凌儿……”
外面仍是铺天盖地的雨,听说
,雨,正是天与地潮湿的缠绵……
我们没有太多的时间说话,连我也不自觉释放出最激烈的肢体语言。就让我这样死去算了,安抚所有过去的伤痛,忘记了所有将会到来的艰难前途,忘了所有的前世、今生、以后……只记住这在温暖可靠的爱里面,沉醉的时刻。
沉醉……一次一次……然后在爱人温暖的怀中,昏昏睡去。
一天,两天,三天……
听说朝中大臣已经在议论纷纷有明诏说康熙十日前就已经从热何启程返京,本来也就短短几日的路程,康熙却至今也没有抵京,甚至,人们失去康熙的消息已经好几天了。谁都能看出来。这很不正常,皇帝出巡,一路上浩浩荡荡的依仗、护卫、随行大臣、妃嫔连宫女太监……这么大的队伍,竟像平白消失了。
“太子躲着不见人,在毓庆宫也听不到一点消息,连张廷玉都悄悄来问我,说好几天没有收到过皇阿玛的信儿……”胤?随意夹了样小菜,一副食不知味的样子,“若是现在大变骤起,我们一点准备也没有……”
“依我看,无论是谁想搅混水,现在必然都还没有得手否则早该走下一步了。我敢推测,皇上必然无恙,此时一点消息也没有,只有两个可能,一:皇上与这做乱的一方正在僵持中;二:皇上早已经控制了局势,但正好趁这迷雾未散,冷眼旁观众人的反应。”邬先生慢条斯里的说。
先生这个人,心里越紧张,说话越慢,很类似胤?那个被众人熟知的习性越是生气,越是轻言细语。
一桌精致清淡的晚膳只被动过很少的几筷,围坐在桌前的几个人,胤?很忧虑,胤祥很烦躁,邬先生很阴沉,而我,很想告诉他们,康熙那个老头子还有差不多十年可活,胤?也一定会做皇帝,现在需要担心的,只有胤祥。
但只要走向那个结果,过程无论如何都会很辛苦的吧?做康熙的儿子,被康熙这样的人考验几十年,想想都可怕最后成功幸存的人,早已被磨掉数层皮,炼成了金刚不坏之身就是胤?这个超级强悍的家伙。我发现自己又看着胤?发了呆,回过神来,无言的给胤?斟上一杯酒,强自压下想伸手抚平胤?眉头的冲动。
天色已全黑,议论仍然没有确切的结果这是当然的,该做的胤?都已经做了,现在只能等待事情的下一步发展。
看看微雨中漆黑的夜色,我为自己的小盼望暗自害羞起来居然每天都在等着天黑,因为只有夜晚,才是属于我和胤?两个人的世界……
我想抓住每一点滴温暖亲密,就像世界末日快要来到一样。为什么?我原本想,懒得思考,就归于第六感好了,但略一思考,已经明白过来,这是理性思考后的必然结论:邬先生说我要远行,想必也是他和胤?商议出来的最好办法了。这次政局变动,康熙虽然安然无恙,却大大加深了对这些儿子们的戒备之心,所以我的存在,就是胤?的危险。送走我,远远的把我藏起来……等到什么时候呢?胤?登基?那就是十年……十年会发生多少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