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两日,云灵找来的大夫前脚刚走,张清舒就从书院回来了。
“身体可好?我方才看见了大夫。”张清舒理所当然认为大夫是给孩子看的平安脉。
云灵闻言拿起帕子扶了扶额,“没事,孩子很乖,只是我这两日有些头疼,大夫说是肝郁化火,没什么大碍的。”
“灵儿可是胡思乱想了?”
看着张清舒紧蹙的眉头,云灵知道时间差不多,好戏该上演了。
“夫君,怎么提前回来了。”云灵摇了摇头,转而关切问道。
张清舒轻轻摇头,“可能是这两日着凉了,有些头晕乏力,歇息一下就好了。”
正在这时,王婆子拎着一壶酒进来。
“少爷,姨娘,这是老奴邻居家的出阁酒,在地下埋了足足十几年呢,口感十分醇厚,寓意也好,老奴便借花献佛,给少爷尝尝。”
当地习俗中,女儿出生时,父母会酿几坛酒,然后将酒埋于地下,等女儿长大成人出嫁时再挖出来饮用,这种酒称为“女儿红”,是非常有意义的。
张清舒微微点头,张家身为当地的名门望族,家中酒窖所藏美酒无数,自然是不缺好酒的。但王婆子在张家伺候多年,向来忠心耿耿,她的这份心意倒也难得。因此,张清舒轻声说道:“嬷嬷有心了。”言语间透着几分温和。
原本靠在软榻上的云灵,听闻王婆子的话,顿时来了兴致,一双美目亮晶晶的,表现出十分好奇的样子。
她轻轻拉了拉张清舒的袖子,“夫君,我还没喝过出阁酒呢?我想尝尝。”说着就接过了王婆子手中那一小壶酒。
王婆子见状,赶忙摆手劝道:“姨娘您可不能喝呀!这酒虽好,可劲儿大伤身,更何况您如今腹中还怀着小公子呢,万一伤了胎气,那可如何是好呀!”
云灵拔开了瓶塞,一股独特而浓郁的香气,怪好闻的。云灵深深吸了一口气,眼看就要将酒往嘴边送。
被普及过孕期小知识的张清舒连忙阻止,“灵儿别胡闹,你要实在想喝的话,等孩儿平安出生后,我带你去酒窖喝。”
“可是我就想喝出阁酒嘛,这可不是我想喝,是孩子想喝!”云灵不满地撅起了嘴。
“好好好。”张清舒见她这副模样好气又好笑,满口答应,“等我们的孩子出生,灵儿也可以埋几坛酒。”
云灵一听,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兴致勃勃地说:“我现在就想埋!”
看到云灵不再要求喝酒,王婆子松了一口气,乐呵呵一笑:“姨娘,可没有孩子还没出生就埋出阁酒的道理呀,等小公子出生了再埋也不迟,到时候呀,姨娘可要赏老奴喝一口顶好的‘状元红’。”
“无妨,灵儿想埋酒便埋了,等孩子出生后,再挑个好地方好好埋上几坛就是了。”张清舒对此无所谓,颇有几分宠溺的意味。
“好耶,夫君真好。”云灵拉着张清舒就要往外走,嘴里还念叨着:“夫君,我们快去选个好地方埋酒。”
来到院子,云灵一眼便相中了那棵枝繁叶茂的老桂花树。“夫君,就这儿吧,这桂花树年年开花,香得很,把酒埋在这儿,以后挖出来肯定也带着股桂花香。”
张清舒点头应下,唤了常青去拿酒,又唤了小厮常顺挖土。
云灵知道过犹不及,挖掘的位置是张清舒选的,只能说他们三人选择的位置可以说是分毫不差。
林静婉真是选了个风水宝地。
一旁的王婆子满脸笑意,附和说道:“少爷选的位置真不错呀!您瞧,这儿面向东方,在咱老祖宗传下来的讲究里,东方可是寓意着新生和希望呢,这不正应了姨娘腹中的小公子嘛。将来小公子定能顺顺利利,平平安安地长大,前途无量呀!”说罢,王婆子满意地点了点头,眼神里满是对未来的憧憬。
随着泥土被一点点翻开,常顺的动作却突然停住,云灵好奇地往前一步,“咦,怎么土里有个布包?”
张清舒眉头一皱,见云灵跃跃欲试想要一看究竟的模样,沉声吩咐常顺:“打开看看。”
张家人口不多,听雨轩在云灵住进来之前己经荒废许久,难道是前一任房主遗留的东西?
常顺点头应是,动作不停几下就轻松打开了红褐色的布包。
“啪嗒——”常顺手中的布包掉落在地,里面的东西洒落出来。
常顺当即就跪到了地上。
张清舒定睛一看,散落的东西赫然是两个人偶,人偶身上密密麻麻扎满了针,在阳光下闪烁着银色的光芒。
云灵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下意识地往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