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半句虚言,大人此刻便可取了我的项上人头,我绝无二话!”
吴天扈再次挑眉,居高临下地打量了郑木一番,随后将目光投向邹彰:“邹大人,本官知道你们风羽卫办案,必定清晰明了、证据确凿,只是,观郑木的样子,似乎也不像是在说假话。”邹彰神色淡然,顺势接话:“吴大人的意思是,这其中另有隐情?”吴天扈微微点头:“没错,本官没记错的话,林御史此前已然病入膏肓,江南一带的名医大夫,都被请来为林大人诊治,却均是束手无策。”“沈太医突然赶赴扬州,想必是圣上的旨意,可沈太医刚到扬州,便不幸离世。”“然而,治好林御史的,竟然是沈太医的徒弟,若是林御史由沈太医亲自医好,本官倒还信服,可偏偏是沈太医的徒弟,本官实在难以相信。”“要知道,江南的名医也不在少数,虽说未必能比得上太医院有名的沈太医,但总不至于连沈太医的徒弟都比不上吧?”听到此处,沈蕴终于明白吴天扈亲自来此的目的了,他这是直接将矛头对准了林如海。看来陆仟刺杀失败后,吴天扈已经意识到局势对自己不利,此时再把责任推给盐商已然无济于事,因为林如海确实掌握了盐政的诸多罪证。所以只能先下手为强,展开对林如海的攻势,方能保全他的利益。邹彰也很快意识到了这一点,心中颇为惊疑,暗自思忖,这吴天扈转变的速度还真是够快的。迟疑半晌,邹彰反问道:“吴大人,本官有些听不明白这话的意思,你不妨说得再清楚些?”吴天扈冷笑一声:“邹大人,这还不够明显吗?要么,林御史根本就没病,那他便是欺君罔上,此乃死罪!”“要么,就是沈太医的徒弟医术超凡,小小年纪,竟已达到杏林国手的境界!”说到这儿,吴天扈意味深长地瞥了沈蕴一眼,又问邹彰:“邹大人,你觉得,哪种可能性更大呢?”邹彰神色微微一变,下意识地朝沈蕴看去,只见沈蕴神情自若,心中不禁一动,开口问道:“沈公子,对此,你可有什么想说的?”沈蕴立刻回应道:“回邹大人的话,对于吴大人刚才所说,我实在无法苟同!”“林御史病重一事,想来知晓的人不在少数,想来他也不至于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再者,江南众多名医大夫都曾为林御史诊治,倘若林大人只是装病,难道他们竟无一人能够看穿?”话音刚落,吴天扈便拍着手掌说道:“好!不愧是太医弟子,一针见血指出问题的关键,可照你这么说,你莫非是神医转世不成?不然为何偏偏只有你能治好林御史?”沈蕴明白,吴天扈这是故意给自己设套呢。若是承认所谓的‘神医转世’,接下来,吴天扈必定会召集诸多名医与他比试医术,陷入医术自证的陷阱中。虽说他并不惧怕医术比试,但在这种情形下,没必要接招。正要开口回应,就见贾琏突然挺身而出:“我可以作证,沈公子实实在在地治好了我姑父的病!”吴天扈闻言,目光投向贾琏,眯起眼睛上下打量着他,问道:“你是何人?竟敢在此随意插话?”贾琏在荣国府时常负责迎来送往,见过诸多权贵,面对吴天扈,他毫无惧色,神色平静地回道:“在下京城荣国府的贾琏,林御史正是我的姑父,我亲眼目睹沈公子为我姑父治病的全过程,此事千真万确,绝无虚假!”听到贾琏自报家门,吴天扈眼神微微一闪,客气拱手说道:“原来是荣国府的琏二公子,我们定勇侯府与贵府素有往来,既然是琏二公子亲自出面作证,本官自然相信了。”看到贾琏竟站出来为自己作证,沈蕴暗暗惊诧,看来昨夜为贾琏治好魔怔,的确让贾琏对他的态度彻底转变了,竟能够在这种场合,勇于为他作证。这时,听邹彰接着问道:“吴大人,那你还有什么可说的?”吴天扈却挑眉说道:“有道是,眼见为实,本官认为,无论如何,都得检验一下这位沈公子是否真有神奇的医术,否则,本官相信,其他人未必信啊。”“另外,郑木坚称这些盐商密谋谋害沈太医,我觉得邹大人你还是细查一番为好,以免遗漏什么重要线索!”